我不要...我不要你去天上...呜呜呜....
...
公证员走后,程与梵跟孙旭东一直在外面等着,没多久靳文康的那两个老友也出来了,边往屋外走边说你保重,我们会好好帮你照顾若男,你专心养病,不要想太多之类的话,应该是靳文康和他们也拜托了不少。
现在只剩靳若男还在里面,哭声不止,他们也不好进去,差不多又过二十分钟,屋子里哭声渐停,护士进去给靳文康换药打针,靳若男才出来。
那孩子一看见他们,心里恨得要死,一双眼又红又肿地瞪着。
好像要她爷爷命的不是癌症,而是他们这两个做律师的。
即将失去亲人的悲伤心情,谁都能理解,但该办的事儿还是得办,例如接受遗赠声明。
如果今天可以定下来最好,牵扯金额巨大,晚一天便会有晚一天的麻烦。
立在台阶下的两人目光交汇
程与梵提议:你有女儿,你去说。
孙旭东不认同:我女儿才十三岁,我微信一发红包,她准儿第一个跳出来抢,活泼的不得了,这孩子和我女儿无论岁数还是性格都差太多,我搞不定,倒是你应该去,毕竟你也是从十六岁过来的。
说的好像你没有过十六岁?程与梵回击。
孙旭东狡辩:性别差异。
领导不去,程与梵只得自己出马。
她走到靳若男身前,看着女孩通红的眼睛,稍微酝酿了一下,才要开口,就被噎回来。
靳若男:人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这是个伪命题,再没有前提的情况下,就没有正确答案。
程与梵觉得现在可能不是解释的好时机,但又不想随便作答,于是说:视情况而定。
所以钱更重要。靳若男哼一声,冷笑讥讽:你们这些大人都是这样,为了钱,什么都可以不要!
程与梵很想说自己为老人家的病情难过,但更想说...这和接受遗赠声明是两码事儿,不过很明显,你不可能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讲明白。
在她眼里,自己现在在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和她讲遗赠接受,估计跟咒他爷爷赶紧去死没两样儿。
靳若男抹了把脸上不受控儿落下的泪我爷爷还活着,我不想听你们说这些事,请你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