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在柜台结账,刚拿了钱出来,池中月就往他旁边一站,也拿了钱出来。
收钱的姑娘看着他俩,不知道该怎么办。
池中月说:“我们各付各的。”
她看着任清野,“也各走各的。”
任清野说:“那行。”
他提起脚边的行李包,率先走出了旅馆。
外面下着封门的雨,池中月没有伞,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她看着雨,发了一会儿呆。
旁边一个蹲着抽烟的男人问她:“姑娘,去哪儿啊?”
池中月看了他一眼,说:“去临河县,到哪儿坐车啊?”
那抽烟的男人指着前面的路口,说:“那个路口右拐,有个巷子,穿过去就是大巴站点。”
“哦好。”池中月说,“谢谢。”
她把行李顶在头上,朝着那个路口跑了过去。
抽烟的男人站了起来,扔掉烟头,也跟着小跑过去。
池中月一拐紧那个巷子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条巷子是死胡同,哪里来的什么大巴车站点。
池中月停了下来,扫视四周一圈,决定原路返回。
只是她一转身,看到后面几个男人手里操着家伙,虎视眈眈。
为首的那个就是昨天被她打的老朱,他一只手拿着棍子,另一只手的掌心摊着,棍子在上面一下又一下地敲。
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但雨太大,池中月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不过这架势——池中月自然知道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池中月迅速打量了这几个人,看起来都是乌合之众,但是保不齐是地头蛇,要是真动手,说不定她会吃亏。
可是——这是个死胡同,来路又被堵死了,她除了跟他们打一架也没有别的选择。
池中月扭了扭手腕儿。
既然昨晚那一脚还没让他长记性,那就教教他做人。
池中月迎着雨冲向他们,也不管谁是谁,见肉就打。
一拳一脚地下去,这几个男人还真抗得住打,池中月不占任何优势。老朱操着根棍子在旁边,说:“打!朝死里打!打死这臭娘们!”
雨哗啦啦地响,池中月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雨水顺着头发流下来,迷了她的眼睛。
身旁的男人朝着她走来,池中月喘了口气,一脚踢过去。
脚腕被来人握住,力道之大,让池中月差点站不稳。
她正准备挣脱脚换拳头砸过去,那人却松开了手。池中月猛退两步,扶着墙站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清了面前的人——任清野。
他正用一种不可理喻的眼神看着池中月,只是隔着雨水,表情朦胧不真切,让人猜不透他现在在想着什么。
似乎自己在他眼里,一直都不可理喻。
任清野显然是来帮池中月的,但他不恋战,放倒了几个就拉着池中月一路跑了出去。
淋着雨,一路跑,雨水与汽车鸣笛的声音交错着蹿进耳朵里,嘈杂却又不真实。
任清野带着池中月跑,脑海里却浮现出许多记忆碎片。
五年前,也是一个雨天,只不过是在夜里。
即将从警校毕业的任清野放暑假回家,晚上跟哥们出去喝酒,喝到凌晨三四点才回家。
这小县城的治安算不上好,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昏暗的灯光与他为伴。但任清野一个一米八几的汉子,又是警校的学生,倒是一点不怕,优哉游哉地往家走。
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任清野跑到一家小卖部的屋檐下多雨。这种夏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