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看池中月那无赖的样子,懒得跟她说,两个人就这样大眼瞪着小眼。
蓝釉杵在两人身边,略感尴尬,随便找了个机会就想溜,“那啥,我去上个厕所,你们出去等我吧。”
蓝釉一走,身边就没什么人了,任清野低声说:“池中月,挠我手心好玩吗?”
池中月昂着下巴,说:“不好玩,如果你让我挠其他地方,那才好玩。”
看着池中月这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任清野知觉好笑,他想起刚才听到池中月对医生说的话,更觉得是无稽之谈。
“池中月,你听好,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池中月没说话,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任清野身上了,而是注视着喧闹的医院门口。几个医生护士把一个人事不省的病人抬了下来,然后不要命地往里面推,后面跟着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女人,看样子是病人家属。
医生、病人、家属,一阵风似的就跑过了池中月身边,她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医生和护士推着病人进去抢救,两个家属被拦在外面,又哭又喊,池中月这才听清她们在哭什么。
“我的儿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什么三长两短啊!”那老太太跪到在地上,双手吹地,用脑袋磕地,好几个围观的人扑上去才能拉住她。
“你千万要醒过来啊!我的儿啊!”老太太被好几个人驾着,依然哭天抢地,悲戚的声音听得旁人都心绞痛。
开救护车的司机站在池中月身旁的地方,踮着脚瞅了几眼,摇着头说:“要我说,这种瘾君子就该死,救活了还是危害社会!社会毒瘤!”
那司机说了这话就走了。
池中月看了一眼任清野,他看着那老太太,不知在想些什么。
“任清野。”池中月说,“我们怎么就不是一路人了?”
任清野眼睛半眯,没说话,转身走了。
他走得慢,但人高腿长,池中月跟不上他的步子,于是从后面拽住他衣服的一角,一步一步地跳。
不少人都会往他们这边看一两眼,就没见过这样的,女孩子脚受伤了,包扎得那么严实,一个大男人居然抬头挺胸地走在前面,等也不等一下后面的女孩子?
但任清野就跟没感受到这种目光似的,一脸坦然,走到了停车场。
他随手拉开副驾驶的门就走,绕到另一边去。车的两道门都打开了,从他那一头可以看到池中月站在原地不动,没上车。
任清野低头看了看,这车的底盘有点高。
于是,他有绕回去,从后面一把抱起池中月,把她往车里塞。
他的动作一点都算不上温柔,甚至还有点粗暴,池中月倒是没说什么,双手死死箍住任清野的脖子。
他越粗暴,她就越用力。
最后是任清野忍不了了,他说:“你想勒死我是不是?”
池中月说:“我怕摔。”
任清野看了一眼车内狭窄的空间,这能摔?拔玻璃碎片,往伤口上抹消毒水的时候都不吭一声,会怕摔?
他把池中月往副驾驶上一放,“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蓝釉出来后,直接坐到后座,什么都没说。
三个人一路上都没什么话,任清野先把池中月送回家,再带着蓝釉回家。
返途中,蓝釉觉得车里的气压底得她喘不过气来,想说点什么,但看任清野那样子,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犹豫了半晌,她说:“你什么时候搬来的啊?我赶紧以前没怎么见过你。”
任清野说:“才搬来,平时不爱出门。”
蓝釉哦了一声。
任清野说话的表情让蓝釉感觉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于是想着要不要聊天其他的。她想来想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