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珉弦垂眸看着手机,眉头微蹙。
他可能在忙吧。
他暂时放下这件事,又开始琢磨别的。
庄清河的生日就快到了,他有些犯愁,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以前有这种人情往来的时候,他都是交给陈秘书办,陈秘书总能根据实际情况把这种事办得恰到好处。
商珉弦没有送人礼物的经验。
临下班前,他还是叫来了陈秘书,思忖了片刻问:“有个人要生日了,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陈秘书微笑着懵逼了一会儿,他家商总从来没问过这么这么笼统的问题。这位说话也好,交代事情也好,总是语言简洁并且信息明确的。
然而陈秘书不是一般人,很专业,面不改色地回答:“送礼物这种事,要考虑双方的关系,和对方的喜好。”
商珉弦想了想:“在预算不封顶的前提下,送对方什么礼物比较......嗯,比较能让对方高兴?”
陈秘书面带微笑,还是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再次直观地了解商总有多不差钱。
他换了个解题思路,说:“商总,我曾经听说过这样一个说法,就是人往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
商珉弦蹙眉。
陈秘书继续道:“这种时候你可以想想对方在送别人礼物的时候,送的是什么。很多时候一个人送给别人的,就是自己喜欢的。”
商珉弦听进去了,点点头让陈秘书下班了。
陈秘书离开后,商珉弦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三面全景落地窗外是金光烁烁的夕阳。
送别人的,就是自己喜欢的。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领带打结处。
地下停车场。
邓昆把车停好后下来,刚走了几步就突然察觉到什么似的顿住了。
下一秒,他感受到空气中的气流有一丝细微的变化。这种感觉他很熟悉,是攻击!
一个身影裹挟着凌厉的风力,当头疾驰飞来。来人半空屈膝,膝盖直朝他的命门。
邓昆及时躲过,不需要任何反应时间,出手就是杀招。他抬手抓住那人尚未落地的脚踝,猛然发力反拧,想将对方的踝骨拧断。
然而对方却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一样,以一个刁钻又诡异的角度抽回了自己的脚,在地上滚了两圈停住,然后站起来看着邓昆。
手上没有武器,邓昆抽出皮带,绕了两圈稳稳缠在手里,拽住另一头绷紧。软趴趴的皮带在他的手劲下,形成具有极致绞力的杀伤性武器。
“好了。”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突然从暗处传来,中断了两人的打斗。
邓昆闻声看了过去,只看到半个身影,考究的手工牛皮鞋,同样考究的深灰色西裤里裹着两条大长腿。
只看这个腿长就能想象对方优越的身高。
他的上半身在暗处,看不清脸,这个声音却是邓昆熟悉的。
他并未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将自己的脸隐匿在阴影中,用一种跟老朋友叙旧的语气:“好久不见啊,小昆。”
邓昆看着他,没说话。
那人又说:“林听等不及想跟你打招呼,我只能先带他来看看你。”
邓昆视线转向刚袭击自己的人,林听。
林听年龄也是二十来岁,长相很文秀,整个人却阴郁得像一个影子,明明站在灯光明亮的地方,偏偏给人一身漆黑的感觉。
暗处的人影又说话了,是抱怨的语气:“清河过生日,又没给我发请柬。”
邓昆转头又看向他:“那你还来。许僭越,你要不要脸?”
许僭越咯咯笑起来,声音像用指甲划玻璃那种让人不适的渗人。
邓昆明显不想搭理他,转身提步准备走人。
许僭越叫住他:“小昆,我发现一件挺有趣的事,关于你和清河的,你想不想听?”
邓昆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不想。”
似乎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许僭越并没有惊讶,只是说:“你对他是够忠心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小时候在一家孤儿院,你和他有情分?还是因为他在地下拳场把你买下来,你觉得他对你有知遇之恩?”
邓昆嘁了一声,是跟他没话说的意思。
许僭越又说:“到底是知遇之恩,还是豢养之情?”
邓昆蹙眉看向他,在顶灯的照射下,他的眼眸隐匿在眉骨的阴影之下,看不清任何情绪。
许僭越看着他,似乎是笑了,缓缓道:“你没发现吗?庄清河养你就像养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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