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头便走,蔡制片头疼地扶额,邬总编却急急地把江衍叫住,“江先生!请等一下,其实这个方案……”
江衍停下脚步,双手环胸等待她的下话,示意自己并没有多少耐心,而唐铮的面色“唰”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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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赵音淮踏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热浪扑面来袭。静昌的夏季尤为燥热,哪怕是到了晚上,知了歇斯底里的叫声仍未有颓势,伴着她往地铁站行去。
这场会议为了敲定节目改版后续的所有事宜,开了足足有五个钟头。她揉了揉坐得酸痛的腰身,莫名“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想到那恶鸡婆为了保身,不得不把唐铮供出来的憋屈样子,她就别样开怀。
恶鸡婆此举虽然显得无情,却也只能铤而走险地弃卒保车。当时那情况,她若不出头,真让江衍走了,回头蔡制片定不会轻饶她与唐铮。
可怜满心算计的唐铮,最终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大家对他的上进都是有目共睹的,想要留下来并不算太难。现在,怕是无望了。
心里正畅快,停在斜前方的那辆汽车,猛地按了两下喇叭。她闻声看了过去,是辆极新的揽胜,心道定是认错了人,准备继续走自己的路。
那辆车却朝她眨了两下前灯,她疑惑向它走了两步,还未走近便发现是神情闲散的江衍。
她脚步一顿。
紧接着包里的手机就响了,她拿起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下意思地望向江衍,果见他扬了扬手机,放到耳边。
她犹豫了一瞬,方才按下接听键,“你怎么有我的号码?”
“找你同事要的。”她撇嘴,定是白红那个叛徒给的。
“上车。”他的语气不容拒绝。
她不理会,欲挂断电话。他语速加快,“你若不上来,我就下车接你。”话音刚落就挂了电话。
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已有不少人打量着停在路中央的她,若真让江衍下来接,她怕是稳居明日话题的榜首。
只是怎样都迈不出这一步。
江衍不耐地闪着车灯,状似催促,这道光,迷了她的双眼,更乱了她的心智。
为什么每当她要一脚踩空的时候,这道光都能刺破阴霾万物,照亮前行的路,犹如三年前一样。
还记得那是个蚊子在她脚上叮了十二个包的夜晚,也是她在海城艺术大学最后的一个年头。
在所有人的记忆里,艺术生的家境都比寻常人家要富足一些,其实并不尽然,赵音淮家就是个例外,父母皆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她若是独生子女,一切都只能算得上是刚刚好,但是她父母在她四岁时闯祸生下一个弟弟,那么一切都从“我要”变成了“我要留给弟弟”。
将父母的关怀让一半,甚至更多给弟弟,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独独在学习艺术这门事儿上,她不愿让步,父母也疼爱她,极力满足她学习编导的欲望,甚至知道传媒类的工作在静昌这样的二线城市并不走俏,卯足了劲将她送到了相距一千公里的大城市--海城读大学。
她理解父母,也疼惜弟弟,可是如势不可挡的姨妈一样,一年中总有那么闹脾气的几天,而她与江衍,总是如今日那样凑巧,在别扭中相遇。
真正学习上艺术的她,才知道只是花钱的开始,幸而每年成绩优异的她,都能拿到丰厚的奖学金,从而维持高额的学习费用,从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