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蓝色宝石遍布细纹，眨眼四分五裂。
一时间，无数碎屑纷飞，没等落地，就消散天地间。
另一道神识剑光，趁隙直奔神秘来人眉心，穿过其脸上银色面具，从其眉心没入。
“噗！”
神秘来人身躯猛地一颤，周身气息紊乱，出招也再一次被打断。
银色面具上，更是被喷出的鲜血染红，多出一片红晕。
识海遭受攻击，整个人也随之受伤。
“好！很好，好个狡诈之徒，好奸诈的手段！能令我受伤，九天之下，你还是头一个。”
“不妨告诉，现在，你……成功引起我的怒火了！”
抬手擦拭掉面具上的血迹，神秘人来人周身紊乱气息以肉眼可见速度平复下来。
九天？
苏十二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默默记下这个关键名字。
颓丧气息一扫而空，阴沉脸色也迅速恢复平静。
“怒火么？识海受创，就算阁下强行压制，又还能发挥几分实力？”
神秘来人漠然开口，“你倒是眼光毒辣，那……你呢？”
“以你的修为境界，将神识淬炼到如此精纯程度，神识必然远比其他修士少的多。”
“同时发出三记神识攻击，你识海当中，神识又还能剩下几分？”
“以你如今状况，我只需一成功力，灭你足矣！”
神秘来人声音逐渐变得森寒，沛然真元涌现，迅速没入手中阔剑。
阔剑嗡鸣，在其周身，顿现十二道月色剑光。
识海受创，自身实力也大打折扣。但不需催动飞剑本体攻击，仅这十二道月色剑光，便散发出凌厉气息，仿佛要摧毁一切阻挡。
面对这一手，苏十二神色泰然，不慌不忙。
识海当中，所剩不多的神识，被他全力催动，只留一成维系。
余下两成神识，在苏十二催动下，再凝一道剑光。
须臾，又一道仅有两寸长的神识剑光浮现空中，玄奥气息散发，隔空遥指天穹。
“阁下实力之强，在下自认望尘莫及。也确实无太大把握，抵挡阁下此招。”
“但对在下而言，最坏结果无非便是损毁此身，保留元婴，他日亦可继续修炼。”
“倒是阁下，没了那增幅神识的宝物，不知……又有几分把握抵挡此招呢？识海破碎，必损神智，到时候空有修为，也不过是痴儿一个。”
凝望对方，苏十二这才缓缓开口，脸上表情无喜无忧，声音掷地有声，尽显决然。
战到此刻，拼的已经不单单是修为实力，而是看谁心性更狠。
论这个，他苏十二从来不惧，也不输任何人。
而识海乃修士神魂寄托之所在，寻常情况下，若是修士肉身被毁，当中神魂会自然而然与金丹、元婴合为一体，保留一条性命。
这一变化，在修士修为达到出窍期，修出元神之前，根本不受修士自身掌控。
若肉身完好，单单识海被毁，必会伤及神魂。重则殒命，轻则伤损神智。
正因如此，神识攻击手段，便是元婴期巨擘，也无人不忌惮。
被苏十二反将一军，神秘来人目光一寒，周身剑光颤动，却并未激射出去。
片刻后，四周气流泛起微波，“你……可敢留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