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调酒的新人,按照老八的标准品头论足:头发发蜡都可以滑倒蚊子,太瘦一看就是刻意节食保持身材,衬衣穿得太露骨,明摆着勾搭恩客,额头不够饱满一副薄命像……
……有点困。
胤禛打了个呵欠,时间临近午夜一点,他的生物钟准时工作,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开始昏昏欲睡。这种无聊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三点过,酒吧陆续散场。
胤禛看着那个调酒的boy笑嘻嘻地跟着同他调了一晚上情的一个健壮男人走了,撇撇嘴:眼光也不怎么样。
带着一身的酒味胤禛回到寓所,一进门就厌恶地脱下衣服进浴室里从头到尾洗漱一番。
有时候他真不明白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这种强作忙碌昼夜颠倒的日子就像是在逃避一些东西一些人,是不是老八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
胤禛觉得自己实在想太多了,多到有点睡不着。这种情况是从他在巴塞罗那见过老八之后开始的,后来曾有一度愈演愈烈,整完整完睡不着,想着如何把老八给收服了。
可是再后来,他突然有点茫然,收服老八做什么呢?
天下早已改换了名姓,皇帝也换了人做。不管旁人再看他是有背景有来头的,可说到底也不过时别人的奴才而已。
而他们呢?都是奴才生下的孩子,奴才的奴才罢了。
这世道他再看不惯,也知绝非乱世,改朝换代的念头在他四岁之前就早已摈弃。即便收服了老八也不能再续明君贤王共襄朝政的盛世,至多不过自欺欺人。
难道真是为了一个兄友弟恭的虚名?
一连十几日,胤禛在twinpeaks买醉放空。到了第八日,就在局长武钢就要对着张博远吓死命的时候,张博远接到胤禛的电话。
胤禛在电话那头说:“让你的人赶快过来,快的话能抓到现行。这群人有家伙,带两个小队,ttwinpeaks背后的三栏街,两头夹击。”
张博远几乎要哭了:“是!头儿,我马上来。”说完对武钢扔下一句:“甄队卧底抓着现场交易了,局长我这就先去了,回头再继续听您教育!”
武局瞪着眼睛:“现在的兵,真是越来越难带!”
或许是胤禛平日积威甚重,他手底下还算得力的张博远动作很快,不过十几分钟,两队人就前后夹击堵在twinpeaks的后巷里,将正在交接药丸的几个混混给关门打狗了。
接下来突击审讯,小混混扛不住,把栾公子招了出来,拔出萝卜带出泥,好几个刑警大队盯了许久的人物都浮出水面,这次可以说是一次卡断了一条线。
胤禛坐在办公室里发呆,昼夜颠倒的生活总算过去,他一腔无处挥发的激情终于顺利找到了突破口。皇帝一怒,总该有点人倒一下霉。
杯子里的茶还热着,敲门声就想起。
胤禛翘着腿没动:“进来。”
张博远推门进来,手里夹着卷宗,脸上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胤禛斜着眼看他:“这就供完了?动作挺快的啊,不会放水了吧?”
张博远把卷宗往胤禛桌子上一放,贼眉鼠眼地说:“头儿,我让小王继续审着呢。刚刚他们供出几个人来,里面有一个人女人,之前您还让我调查过,所以……”
胤禛收起腿,拿起卷宗扫了一眼,表情很是平静。
张博远也不知自己是不是猜错了领导的意思,只好搓搓手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是不是个事儿,但想着这个女人多少和您让我查的那个卫尹有点关系,所以就自作主张先跑来和您汇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