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眼,立刻把脑袋垂下去。
陈自原无奈,换了只手拎垃圾,同时顺着动作回头往屋里看,正好陆衡从厨房出来。
陈自原不动声色冲陆衡点头,陆衡霎时恍然。
嘎达,门被陈自原轻轻合上,没关实,留了条缝隙。
“怎么不进去?”陈自原把垃圾放地上,还得瞅一眼,顾虑一下这垃圾袋会不会破。
小早没说话,又火速看他一眼。
陈自原以退为进:“……我在里面你不好进去?”
“没有,不是。”她看陈自原穿戴整齐出来了,心念一转,特纠结地问:“你要走了?”
陈自原很含蓄地回:“走不走都行。”
小早又闷回去了,说哦。
她不是不吃陈自原这一套,是根本不知道怎么吃。
陈自原于是无言以对,还得换一招试,“你进去吧,舅舅挺担心你的。”
小早一愣,脱口而出:“担心我什么?”
陈自原笑了笑:“担心你想得多。”
“什么想得多啊?”
陈自原坦率:“想他和我的事儿。”
小早的脸一下就红了,跟被炸开了似的,你你你我我我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陈自原叹口气。
于是小早心一横,“陈叔叔,你是同性恋吗?”
话题引到这儿,其实挺顺利。
陈自原说是。但他好奇小早是怎么知道这个的。
小早又问:“舅舅也是吧?”
陈自原点头。
“你们在一起了?就是谈恋爱,”小早的逻辑其实很清楚,但是容易慌,慌起来说话就乱,前言不带后语,“民宿天台我、我看见了。”
陈自原还是点头,说嗯,“这事儿你还跟谁说了吗?”
“没有。”小早看上去要哭了,“我连陶向阳都没说,我挺害怕的。”
陈自原曲臂撑在走廊沿边上,往外看。他尽量掩去自己作为成年人的压迫感,跟小早以对等的状态聊天,“你可以说,没事儿。”
“没事儿吗?”小早皱眉,眼周泛红,“妈妈因为舅舅这事儿,她腿没了。”
陆衡站在门口,紧紧握拳,指甲掐着头,疼得扎心。
陈自原一怀愁绪,不忍,但又没办法。
陆衡每次剖开伤口,既残忍又难过,他哭,连带着陈自原也想哭。
“他就该一辈子困在痛苦里挣扎吗?”
小早的眼泪掉下来,她说:“没有的,不是。”
“他很难过,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说。”
小早哽咽点头。
陈自原看看门,又看看小早,大概知道了这姑娘的意思,“你有什么话想说吗?现在可以说。”
“妈妈没跟我说过舅舅的事情,我自己猜出来的。”
陈自原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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