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爷一把拉住了墨铎,墨铎捏着季长明的衣领没松手,阴鸷的眼睛朝季老爷看过来,“你是他爹?”
季老爷忙点头,“对对,他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咱们好商量,您先松手。”
季长明的母亲也从地上爬起来,哭天抹泪扑过来,想要去抱住季长明
季长明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眼睛都挣不开,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瘫在墨铎的手上。
墨铎冷声道:“既然你是他爹,来,你来告诉我这件事该怎么做。”
说着,墨铎抬手指了旁边的映柳。
“红袖楼新来的姑娘,我花了几万两养着的人,你儿子几次三番趁我不在去找她,怎么,你们家要是连嫖资都出不起自己在家玩不行么?这种事儿都要白嫖?”
季长明他爹一张老脸被气的煞白。
昨天夜里,季长明被红袖楼送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儿子不占理,他再大的势力也没有那个脸去红袖楼给人做主去。
毕竟这事儿闹得大,当时几乎全红袖楼的人都知道这位新来的姑娘是被人花钱包了的。
人家金主前脚离开,他儿子后脚钻了人家姑娘房里,结果谁能想到这离开的金主又返回来把他抓个现行呢。
季老爷还算理智,瞧着眼前这位爷通身的气派,琢磨今儿的事得花多少银子摆平,季长明他娘心疼儿子,哭着朝墨铎道:“这种事儿你打我儿子有什么用,要不是红袖楼的婊子勾引我儿子,能有这事儿?本来就是千人骑万人跨的玩意儿,怎么就不能让人玩了?你要是不痛快赔你钱就是......”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季家在榆林一向是体面人家,端的是敦厚仁德的路子。
这话不适合他们家任何一个人说出来。
季长明他爹慌忙去扯季长明娘的胳膊,“闭嘴!”
季长明让打的跟个猪头似的,她娘怎么咽的下这口气,昨天儿子被人从红袖楼二楼扔出去她就憋了一肚子火气,这昨儿的伤还没有好呢,今儿就又被揍成这样子。
瞧着季长明外凸的脚踝,她是真怕孩子落下个什么残疾。
此时恨不得冲上去咬墨铎,怎么能说得出好话。
双目通红,季长明他娘怒吼道:“为了个婊子玩意儿,你就这么动手,你就不怕闹出人命......”
墨铎原本就铁青的脸色在季长明娘这左一句右一句婊子的刺激下,捏着季长明脖子的手不由的加大力度。
季长明本来就血淋呼啦的脸,一瞬间涨紫,原本软绵绵没有一丁点力气的他,因为窒息而双手拼命的舞动挣扎,嘴里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眼见儿子如此,季长明的娘再忍不住,她怒火冲天朝着身后喊,“你们都是死的吗!”
大家都以为季长明的爹娘是自己过来的。
结果这一声喊落下,人群里乌泱出来七八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
别人都当这是普通围观百姓呢,这几个人脸上带着凶狠的神色朝墨铎围了过去。
苏卿卿轻笑了一下,和旁边白家店铺的掌柜的道:“这季家挺有意思啊,明明带了打手过来,却偏偏假装没带,怎么,是怕被老百姓发现他家养了打手还是怕什么?”
苏卿卿这声音不低,四下围观的人听到的不少。
人们一直认为,季家虽然有钱有势,但为人实在亲和有加,这种出门带了打手还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议论声围绕着季家的打手展开,白家掌柜的朝季老爷看了一眼,道:“人都让欺负成这样了,总不能让季老爷和夫人动手救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