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如此,所以她知道自己的定位,明白自己的处境,自然也懂,昨晚的一切只是一个不能被任何人记住的意外。
她是大陈的风骨,不懂狼狈,不懂屈服。昨夜与她欢好的人在今早天亮时就走了,未曾留下只言片语。没关系,她可以不在乎。她爱着的人视她如瘟疫,躲之不及,恶心难耐。没关系,她可以坦然接受。
她习惯了这样,也猜得到结局,所以她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起了身,穿上亵衣亵裤,唤来下人整理凌乱的房间,顺便沐浴更衣,整顿妆容。
晋安殿的宫人们心底都清楚执笙与尚阳那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现下梁国新帝无庸,尚阳长公主执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话说,他们清楚得很。
就是这样,所以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收拾妥贴后已到申时,内务府的人早上便送来了已为执笙量身定制的嫁衣,让执笙过目,说是最好试穿一下,若是有什么不称心的地方内务府的人也好改一下。然而执笙只是淡淡地扫了两眼,未有多说什么便让人给内务府的人回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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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很满意。
用过晚膳后,执笙因为身体上的不适便早早回了房,拿了本书靠在软榻上懒洋洋地看着,虽然她的表情认真的很,可到底看没看进去,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未离带着太医来晋安殿时执笙着实愣着了,昨夜发生的一切早已让她做好了与尚阳决裂的准备了。她不是没有心,不是不会感觉到痛,也不是……学不会遗忘。
然而现在尚阳的贴身宫女却来了晋安殿……隐约间,她那颗死去的心似乎又活了过来。
“奴婢参加靖公主。”未离对她欠身行礼。
“平身。”执笙从软榻上坐起身来,看了看未离,又扫了扫她身后站着的太医。皱眉,“有事?”
“奴婢奉长公主之命带季太医给靖公主调理身子。”
“调理身子?”执笙重复了一下未离的话,想到了什么,脸色一下沉了下去了,“长公主让你来的?”
“是。”未离的表情不卑不亢。
执笙猛然一下站起了身,用极为阴沉的目光扫了扫未离与季太医,冷笑,“本宫身体尚好,无须调养。倒是听闻长公主近日身体抱恙,不如请带个路,本宫也好去问候一声长公主。”
这一段话说的杀气凛凛,站在最后的季太医额间冒出了不少冷汗,心里道了声糟糕。也算他倒霉,入宫为官,做的是个太医。这宫中夺嫡争宠,手段无奇不用。现下皇上刚过十八,不及弱冠,这夺嫡是不用了,可这后宫的妃子们争宠倒是厉害得很。为了能被皇上宠幸,后宫的女人们手段层出不穷,闺房秘术也是花样百出,可苦了他们这些个太医。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