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听她又问:“杨叔叔病了,公司现在谁来管啊?”
“应该是叶月桂叶副总。”严松筠想了想,应道。
说完就见她脸上有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他不由得一愣,“怎么,你看起来……好像对怀声影视还有人做主这件事,有点失望?”
俞知岁眼睛一眨,不肯承认,还问了另一个问题:“要是怀声影视入不敷出了,集团打算拿它怎么办?”
“首先,裁员。其次,出售院线,出售现有艺人的合约。”严松筠明显是早就考虑过怎么对怀声影视,俞知岁一问,他张口就来,“剩余的员工安排到企业其他岗位上,最后,剩了一幢楼,我觉得留给淮生医药做研发中心挺不错的,你觉得呢?”
俞知岁:“……”
好家伙,真的好家伙,这个资产处理办法想了很久吧,老天,这也太差别待遇了吧,一点渣都不给人剩!
严松筠说完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说实话,他很早就这么想了。
不过他也知道,“以怀声影视目前的经营状况,如果能稳住,其实还是有可能翻身的,谁知道下一个风口会是什么呢?”
俞知岁嘴角抽搐,“怎么着,你很失望?哎,你这么想要那栋楼的话,放我去啊,我帮你把怀声弄倒闭了,那栋楼就是你的了,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会心痛到死。
“那不行。”严松筠立刻收起先前的得意之色,“怀声影视蒸蒸日上,才是我高兴看到的,毕竟它也属于集团,哪有老板盼着公司倒闭的,苟延残喘也是活着。”
俞知岁听了拖着声音长长地切了他一声,目光非常嫌弃,“怀声真是倒了大霉了,遇到你这么个撒手掌柜,还不如让我弄倒闭了呢,早死早超生。”
小·后爹·严总:“……”
说完俞知岁就去泡澡了,等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的事,刚钻上床,严松筠就靠过来。
问她:“能抱吗?”
俞知岁抓着被子跪坐在床头,仰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想,“你的本周份额还没用完,今晚要使用吗?”
严松筠摇头,“留着过两天。”
“哦,那不抱,滚远点。”俞知岁干脆地拒绝了他,“别打扰本小姐睡美容觉,我明天还要出门。”
严松筠以为她是要出去购物,就问去哪个商场,结果她却说:“去什么商场,我是要去紫荆珠宝。”
“紫荆珠宝?”严松筠一愣,挑了挑眉,“大股东去查账?”
俞知岁哼声,一边盖被子,一边应道:“我去看我订做的首饰,姑姑生日那天我要戴的,你以为都像你,去了公司只想着赚钱?说好听点叫劳模,说难听点叫工作机器。”
严松筠侧躺着,用手撑着头,有些不满她的话:“拒绝人身攻击啊。”
俞知岁闻言立刻拿枕头打他,“要死啊严抠门,不要学我说话!”
严松筠躲了一下,笑着躺回原处。
灯光一灭,他还是靠了过来,抱住了她的腰,就这样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俞知岁醒的时候严松筠照旧已经走了,下楼后发现,严太太和严先生也不在,家里阿姨说他们去医院探望杨总了。
俞知岁吃完早餐就出门,走的时候阿姨问她:“少奶奶中午回不回来吃饭?”
“不回,今天我回明月湾去了,过几天再回来。”她笑嘻嘻地应道,抬头看见阿姨脸上有些失望,哎哟一声,“过几天我又回来了嘛,帮我跟爸爸妈妈说一声。”
阿姨笑着点点头,“你在家的时候,比平时热闹很多。”
“我当你是夸我啦,谢谢你们不嫌弃我聒噪。”俞知岁眼睛都笑得弯了起来。
说完她就大步地出去了,不多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驶出车库,向大门疾驰而去,看起来就像是自由自在的鸟雀。
紫荆珠宝三年前从市区逼仄的小洋楼搬到了创意产业园,二十三层的高楼看起来恢弘大气,进门就先看见代言人颜雪的大幅海报。
前台接待见到她,愣了一下,连忙打招呼:“俞小姐好,您来了。”
“梅总在办公室吗?”她问道。
“在的,我帮您通知他。”
俞知岁点点头,目不斜视地往电梯走去,前台接待连忙拿起内线电话接通总经办,告诉总经理梅森,俞小姐来了。
梅森是姑姑俞敏华高薪来打理公司的,虽然还是直接向集团董事长俞知年负责,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以俞知岁这个大股东马首是瞻。
因为本质上,紫荆珠宝就是俞敏华为了俞知岁创办的,是给她以防万一的一道保障。
亲兄妹亲兄弟都未有可能阋墙,更何况他们并无血缘关系,尽管他们感情很好,但俞敏华不欲试探人心。
“俞大小姐,今天怎么有时间大驾光临呐?”
刚踏进大厦最顶层,俞知岁就听到一道戏谑的嗓音传来。
她看过去,看见穿得跟只花孔雀一样的梅森正走向自己,忍不住立刻捂住眼睛:“myeyes!重金求一对没见过你的眼睛!”
一旁陪着她的秘书闻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梅森脸一黑,挥挥手,“去去去,给大小姐泡咖啡去。”
秘书笑着走了,俞知岁的手还挡在眼睛上,他喂了声,“你够了,你嫂子都说好看,你真是不懂欣赏!”
“学姐那是正常人吗?她是你的拥趸啊,你干什么她不闭眼吹啊?她没有原则的!”
俞知岁忍不住吐槽,梅森的太太是她的研究生同门师姐,毕业后进了某官方纸媒在容城的分社当编辑,来找她吃饭时偶遇梅森,对着只花孔雀一见钟情,展开主动追求,并最终一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