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港总经理亲临,本应被大肆接待,但他对戏剧艺术兴趣有限,只为温宁安而来,是以没通知任何人,剧团经理也以为秦总明天下午才到。
酒店电梯刷房卡乘坐,温宁安做贼似的潜到负二层停车场,接秦昭序。
鸭舌帽,黑衣黑裤,就差副墨镜。
秦昭序噎了一下,“你不觉得更引人注目了吗?”
温宁安压低帽檐,“怎么会,跟我走。”
牵起秦昭序的手进电梯,升至二十三楼,电梯门开,温宁安探头确认走道没人,带秦昭序刷卡进房间。
房间不用插卡取电,一进屋,她就被秦昭序从背后压在墙壁,“鬼鬼祟祟,像在偷情。”
“西港艺术基金会赞助剧团那么多钱,被人看到秦总经理进我房间,明天传言满天飞。”
秦昭序轻轻哼笑,意味不明,两人无名无份,他当然知道要避嫌。
温宁安转过身,双手搭在他肩膀,昨晚视频的刺激感涌上心头,秦昭序大概想到相同的事。
空气陡然灼热。
嘴唇一个下压,一个迎上,在房间门口吻得难舍难分。
好久不见。
“明天有演出,今晚不能做。”温宁安提醒。
“嗯,”秦昭序不甘心地再次吻上去,“巡演结束好好操/你。”
直白粗俗的话,温宁安心脏扑通扑通狂跳,秦昭序床上有些话比这下流得多,温宁安仍未完全习惯,每听到一次,神经就被弹一下。
她也会调情,喜欢看秦昭序失控,但脸皮薄,嘴上功夫和身体动作不如秦昭序放得开。
秦昭序在情/事上喜欢占主导地位,哪怕让温宁安坐他身上,也必须由他主控。温宁安时常想扳回一局,次次失败,秦昭序的不要脸程度,总能突破她新筑的心理防线。
再亲下去,温宁安也要忍不住,嗓间溢出嘤咛,她及时制止秦昭序,“好了,停下来,这层还住了其他剧团成员。”
秦昭序依言暂停。
孤男寡女,互相有欲望,共处一室堪称酷刑。
洗过澡,温宁安决定找点事转移注意力,净化心灵,她打开笔记本电脑,拉秦昭序一起看纪录片团队发来的未剪辑的采访花絮。
花絮片段百分之九十围绕张俊秋跟拍。
作为携带科普目的纪录片,夹杂不少关于艺术发展史的解说。
秦昭序静心听张俊秋大谈特谈艺术起源,从古希腊亚里士多德的模仿说,到爱德华·泰勒提到的巫术说,再到我国文艺界占主导地位的劳动说。
听了五分钟,仿佛过了五个世纪,真他妈漫长啊。
“我去加班,你慢慢看花絮。”
“秦总。”温宁安眼巴巴地望他。
“撒娇也没用,我不能一晚上接受两项折磨。”秦昭序重重亲她一口,走去书桌。
温宁安不强人所难,戴上耳机自己看剪辑,视频中,张俊秋已经谈到游戏起源说,“艺术和游戏是人类过剩精力的发泄,没有实际功利和目的。”[1]
心里暗戳戳想,秦昭序过剩的精力全用去加班了。
花絮中张俊秋阐述的理论,多是戏剧学基础知识,温宁安跳着观看,翻至尾页,有一段现场意外录下的非正式采访。
视频里,剧院经理、张俊秋、孟青霄、余盼华,还有几位骨干老成员都在。
摄影师随口问到了“西港基金会”,说西港一家传统钢铁企业,为什么资助剧团多年,其中是否有渊源。
温宁安按暂停键,抬头看眼秦昭序。
他已经进入工作状态,微蹙眉心,很专注。
温宁安不打扰,按了继续播放,耳机音量调高。
剧团经理擅长打太极,“你问西港啊?是这样的,西港是明市的标杆企业,在生物科技、环保工程、新能源开发还有艺术教育这些学科,都有专项扶持资金。大企业么,回馈社会,很正常,哈哈。”
摄影师开玩笑般:“我这两天听到一些消息,说当年基金会是为了孟青霄小姐设置的。”
有位剧团创立之初就在的演员笑道:“你消息很灵通啊。”
摄影师来了兴趣,“还有更灵通的,据说是西港秦业的孙子主导的赞助方案,是吧!”
剧团经理上前阻止,“小伙子,这段不要播。”
摄影师:“您放心,这段肯定不播。”
剧团经理:“摄影机灯一直亮着呢。”
摄影师:“不碍事,不是直播,要重新剪辑的,剪完会给剧团确认。”
画面到此为止,大概是摄影师关闭了录播按钮。
温宁安对着黑掉的屏幕足足发了一分钟呆。
秦业,是当年西港钢铁厂的老厂长,他的孙子......不就是秦昭序吗。
猛然想起,秦昭序曾说有过短暂心动的人,但知道没结果,所以趁早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