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倾天澜?”蒯烈门还以为自己的听错了,眼睛看向苏长歌。
“没错。”苏长歌一边点头一边往前走几步,在容珩身边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悠悠转头扫了一眼蒯烈风就和蒯烈门,“也不只是二王子,北陵的大王子也可以参与……”
“大王兄也可以参与?”在剧痛中的蒯紫映听见苏长歌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喜色。
苏长歌自然看到华懿然眼底的惊喜,脸色平静,“可以。”
她强忍剧痛,“你这话当真?如……唔……如果我们能解开你的毒,便归还倾天澜?”
苏长歌瞟她一眼,觉得蒯紫映当真挺可笑的。
如果她当真那么在意倾天澜,当初为何贸贸然的便将之拿来做赌注?
“我不是你蒯紫映,从来说话算话。”
如果蒯紫映身上没伤没痛,苏长歌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早便扑过去对于苏长歌大打出手了。
奈何如今她受伤了。
她感觉自己从来未曾如此痛过,方才那些言辞已经是耗费了她好大力气才说出来的,多说一言便痛苦一分,她自然懒得跟苏长歌在这个关节眼上争吵。
她双眼看向蒯烈门和蒯烈风,目露哀求。
“王兄……倾天澜……”一定要解毒,将倾天澜拿回来!
苏长歌也看向蒯烈门和蒯烈风,耸耸肩道:“我好意提醒一下,这毒越快解开越好。若不能在一个时辰之内解开,便会毒发身亡,还希望抓紧时间。”
毒,自然是越快解开越好的,苏长歌这话其实说和说都没差别。
蒯烈门不屑的哼了一声,正要出口讽刺,蒯烈风冷冰冰的声音率先响起:“这毒如果解不了,会有什么后果?”
苏长歌唇角翘了一下,双目明亮若星,一字一顿道:“浑身腐烂而亡。”
这话一出,全场静默得只有风声过耳。
“你,你什么意思?!”蒯紫映反应最大,她痛得一张脸扭曲着,目露惊恐。
“就字面上的意思。”容珩就坐在她身边,他一袭广袖素衣,袖子有一角恰好飘到她的椅子边上来,她眨眨眼,伸手去扯了扯。
一边扯一边看向蒯紫映,唇角带笑好心的问道:“难道从伤口破损中毒开始,你就没发现自己破损的地方有一股很强烈的灼烧之感么?”
蒯紫映一听,抱住伤口的手抖了抖。
她嘴硬,“那,那又如何?”
苏长歌正要回答,容珩纵容的看了一眼,温柔的伸手拉住她的手,“别调皮,先解决事情再说。”
蒯烈门初听苏长歌之话也很是心动的,但是想起自己曾经栽倒过苏长歌手里,便变得谨慎起来。
苏长歌吐吐舌头。
转脸看向蒯紫映,“也不如何,就是这毒有两种最显著的特色,一是如果没有及时得到解药的话,会在两个时辰内毒发身亡。二是这毒有明显的腐蚀作用,在毒液进入心脉开始,进行人体皮肤表层的腐蚀!”
话罢,她见蒯紫映身子颤了一颤。
她翘唇,继续道:“至于腐蚀的后果,公主可以想象一下烧伤的后果,皮肉焦烂,肢体残损……”
“够了!”女子都爱美,蒯紫映吼道:“这毒液需要多长时间便会开始进入心脉?”
“哦,这个啊,最迟是两刻钟。”苏长歌支着下巴,眨眨眼:“从公主中毒到现在,我看已经过了半刻多钟了,公主可要珍惜时间哦!”
“你故意拖延时间!”
苏长歌也不否认,含笑耸肩,看向蒯烈门和蒯烈风:“北陵大王子,二王子,如果不想紫映公主有事,解毒请尽快哦!”
其实也不用苏长歌说,蒯烈门早在苏长歌说会毒发身亡的时候,就蹲下身子查看蒯紫映身上的伤口和毒液情况了。
在苏长歌和蒯紫映说话的时候,他就开始看,现在两人说话完毕,他还是盯着伤口看,脸色冷凝。
蒯紫映留意到他的脸色,脸和脖子痛着,一颗心因此更是颤抖着。
苏长歌的毒下在她身,她也是一个懂毒者,却对此一丝头绪都没有。所以,她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蒯烈门和蒯烈风身上。
希望两人能尽快解毒,一来她能少遭罪,二来倾天澜也可以回归,一举两得的好机会啊!
“二王兄,你……”
蒯烈门唇瓣紧抿,继续盯了伤口好片刻,然后猛地甩袖站起,冷着脸瞪着苏长歌。
苏长歌不为所动,反而看向蒯烈风,却见蒯烈风正好在看着她。
苏长歌怔了一下。
蒯烈风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是一个极冷之人。当然不是说他在生气或者有什么情绪才会变得冷。
而且,他就像是一个本身就裹着冰雪之人,他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冰冷的,所以看人的眼神也是冷冰冰的,但是,不知为何,他眼底到底是少了蒯烈门和蒯紫映看人的那一种恶意和狠毒。
虽然,他其实或许才是最无情的人。
不过,比起脑子和修养,蒯烈门和蒯紫映是远远不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