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真的睡着了,动了动,嘴巴一抿,像是微微噘起了一点,把脸别向一边,面对着沙发靠背,又不动了。
温苓弯腰看着他,看他内心折出来的痕迹,青年温润俊美的眉眼上笼罩着淡淡的疲惫,她忽然间想起他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工作时的模样。
严肃又沉着,目光坚毅到好像永远不会慌乱。
可是喝多了睡着以后,却多了两分孩子气。
她叹了口气,有些不忍心叫醒他。可是不把他叫醒,就让他这么在这儿睡着?
明天非感冒不可。她嘀咕了一句,还是回房拿了条被子,小心的帮他盖上。
顺便把他另一边腿挪到沙发上,把拖鞋从他脚上抽掉,可怜的兔子,真的被撑胖了!
安顿好他后,温苓熄了客厅的灯,轻手轻脚回房洗漱去了。
蒋淮南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要出远门,坐了个火车,买的是卧铺的票,上车后倒头就睡。
卧铺面积有限,他也不能随意翻身,就是这列车提供的被子怪厚的,他盖着觉得有点热,只好把被子往上拉拉,把脚露出去,这样就凉快些了。
可惜好景不长,他很快就再次觉得热起来,这车没开空调吗?他想,他是不是该去找列车员问问。
他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伸手摸了一下旁边,摸到沙发靠背,翻了个身,听见沙沙的声音,不禁一愣。
他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并不是梦里的列车卧铺,而是在温苓家的客厅。
身上的被子是温苓给他盖上的,其实并不厚,但它是一张羽绒被。
蒋淮南:才十月份就给我盖羽绒被,是不是暖和得过分了?还说你不喜欢我了?!
他掀开一半被子,接触到空气里的凉意,瞬间就舒服下来,忍不住再次眯眼。
客厅里伸手不见五指,想来只是半夜,蒋淮南闭着眼,却已经有点睡不深。
他想起回来时在车上生出的念头,关于是不是真的已经喜欢上温苓的那个问题。
发现除了那一刻想要和她在一起多待一会儿的念头,其实并没有其他的佐证,他反而不停地想起温苓带他参观工厂时的场景。
她对生产线上的一切了如指掌,说起来时头头是道,她的野心并不大,只是想把眼前的事做好,但她的野心又很大,想要从无到有做出一个品牌。
可是蒋淮南并不觉得这是妄想,他在花束的贺卡里写,觉得她身体里有一股可以推倒一切大山的力量,并不是单纯的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