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瑁丹说了一个字就气喘不匀,他的力气很快就要消失了,在血绾绾的不停催促下他只能本能的听从行动,开始晃晃悠悠的继续朝着西边方向跑去。
他感觉现在非常的难受,必须要停下来休息了。
可是他不能,太危险了。
地面上的老道士颤抖着抬起手,捏两张符贴在了自己的两手背上止血,满口的血沫被他用力擦去,浑浊的眼睛紧缩愤怒至极的盯着瑁丹跑远的方向。
那些人也终于赶到了,他们从未见到老道士这般狼狈模样,震惊之余又有些畏惧那妖孽了。
老道士怒道:“还不快追!那个孽畜即将走火入魔,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啊啊是!”
…
月色如往常一样清冷高挂,皇宫内因为这场动静已经有很多侍卫开始出行了,保护着余皇还有各个嫔妃,对于这个霍乱的妖精他们没有多少担忧的。
因为这几个月里,没听过普通人的死去,只有这些道人死了。
瑁丹很快就来到了一个地方,这里的环境很是安逸幽美,正是欲雪殿。
在离开森林时白疏曾经说了,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来这里,这里面有阵法可以保护他。
瑁丹脑袋非常的疼跟有一根棍棒在搅弄似的,他颤颤巍巍的推门而入,这里面一尘不染能看出曾经的生活痕迹,可见还是有人来这里打扫的。
这么晚了基本没人会来这了。
血绾绾透出一点红雾让瑁丹吸,吸了几口后脑袋更加晕了,不过难受的感觉消散不少。
瑁丹来的地方好像是主卧,曾经白疏就在这里住的。
这里别看表面云淡风轻,但有很强的妖力汇聚在地下成了一道法阵,只要是遇到强大的危机,它会自动升起保护着屋内的人。
白疏早就给自己留下了保命符,但当时的人界还算是安逸没叫他用上,可现在的人界已经算是道人的一半天了,又岂是妖兽能横行的地盘。
瑁丹太累了,后背的血已经干涸了火辣辣的疼,他靠在柱子边上直接倒下睡着了。
这时门外有人靠近了,他立刻紧绷的睁开了眼。
不是那些道士,就一个人,这么晚了谁会来这里?莫不是余皇?
祈俞书在雪夜里就穿着单薄的长袍,散披着墨发,手上拿着一套茶具平静的放到了外面的石桌上,轻轻的将上面的灰尘擦去。
他取出一杯茶后放在了对面的位置,又给自己来了一杯冷茶,放好后并没有喝,就这么静静的观望着,深暗的眸子凝视着杯中茶,不如说是倒映在上面的明月。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大半夜的会来欲雪殿。
祈俞书忽地笑一下,将杯中的冷茶一饮而尽。
突然他眼含温怒的注视着一帮不请自来的道士们。
“咦?是在这里消失的吧?你确定没有追错?”
“要不咱回去请示一下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