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宋氏现在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若是现在收手的话。
宋氏思量片刻,还是将一丁点砒霜加进了胭脂里。
方嬷嬷闭了闭眼睛。宋氏心意已决,她这个做奴婢的还能说什么呢。
宋氏边调胭脂边说道:“方嬷嬷,我与你说说知心话。我好仰慕主子爷,可虽然我是他后院女眷,但他离我太远了。
我常常告诉自己,我已经有了怀恪就应该知足,但我何尝不想再靠近他一些。若我有机会给怀恪生一个弟弟,她有兄弟就不会如此孤单了。
你也看到了,昨儿大阿哥在身边她多开心。大阿哥虽是怀恪的亲弟弟没错,可他毕竟是福晋的儿子,还是不一样的。”
实则她要是真的就守着怀恪过日子,李氏如今走了二阿哥,自是不会再拿捏她,只是李氏昨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才想先发制人。
人其实就是不知足的,当初想的好好的的事情,时间不同,心境也就不一样了。宋氏想着若是能再侍寝再为四爷生个阿哥,也许就和得宠沾边了,到时候四爷便能常来看望她。
但只有越过李氏这个障碍,才能靠近四爷一些。才会再有侍寝的机会。
这才是她对李氏起了杀心最重要的原因。
当然想给怀恪添一个弟弟一起长大,也是她所望。
宋氏又说道:“你该知道为娘的心,就像你的儿子前些日子病了,你不是心急如焚吗。对了,你儿子的病好些了吗?”
“多亏了小主托人找了太医院的院判来给奴婢的儿子瞧病,现在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了。”
宋氏从炕头的柜子里拿出来一块银锞子:“你儿子刚痊愈需要好生调理,去给他买一些补品吃。”
“小主,这可是使不得。您也不宽裕,您还常常接济奴婢,奴婢儿子给医药费也都是您出的,奴婢真是心里过意不去。”
“好了拿着吧方嬷嬷,你跟在我身边虽然时间不久,但我已经将我身边的几个人当成了家人,我们一起熬过了最难的日子,如今我日子松快了,自然要让你们过得好一点。”
方嬷嬷便将银子接了:“奴婢多谢小主。”
此时门外银珠的声音想起:“耿格格您来了!”
宋氏则将做好的胭脂收在了一边。又将材料让卓嬷嬷收了。
不一会儿小凳子引着耿氏走了进来。耿氏手里拿着给怀恪的小衣服小鞋子。
银珠拉着怀恪跟了进来,冬雪和魏嬷嬷则是站在外头。
因为有了怀恪的关系,屋子里已经烧了碳火,而其他格格们这里,现在是不可能有碳火的,怎么着也要等到十二月中旬下雪的日子去了。
宋氏有了怀恪以后,日子是过得比以前好多了。
见耿氏走进来,宋氏起身相迎两人行了平礼,身后的卓嬷嬷也跟着行了礼。
耿氏看卓嬷嬷的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她亦不动声色扬起笑脸:“宋姐姐屋里好香啊。可是在做胭脂?”
宋氏笑言:“正是,我正在给李侧福晋做胭脂,一会儿给她送去呢。妹妹来坐会儿。银珠,快给耿格格上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