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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批TX加爆炒(1 / 1)

薛明风犹在庆幸慕晚没有多问,慕晚向来如此,有什么都藏在心里,不会直接挑明让人难堪。

那鼠王没有达成目的,不久后还是得来,薛明风一想到方才的情形又得重来一遍,就止不住地脸热。

有羞愧,有自责。

他觉得自己不该这么失控,竟会为了鼠王的温柔而心神不宁。

不都是要吃,小火慢炖还是大火爆炒有差别吗?他真是昏了头,才会拿这种事情作比较。

当天夜里,侍女用黑板将窗户遮得密密实实。

薛明风看着足够暗沉的天色,沉默良久,终是按捺不住好奇,不解发问:“这是做什么?”

侍女回答说:“陛下吩咐,叫我们不要再绑着你,但要让这房间里头不见一丝光。”

薛明风想了想,还是问出这个不太礼貌的问题:“鼠王的相貌很丑吗?”

侍女们闻言有些急,各个脸红脖子粗抢着说:“才没有,陛下是最好看的。”

薛明风说:“那他为什么不让我看他?是怕我看到什么?他脸上刻着家传功法,还是说好看得觉得我会迷恋上他,赖着不走。”说到后面,甚至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眼角微微下弯。

他这一笑,冷冽的眉眼如同寒冰消融,逼人的俊美再也藏不住,鼠妖们统统看呆了,大张着嘴,竟连反驳也忘了。

还是一只拿鼠王比较后觉得鼠王最好看的鼠妖最先回过神:“才不是,大王才不怕让你看。”

“不是害怕是什么?”薛明风将音量放高,让自己说话显得更有底气,近乎挑衅一般,“一国之君就只有这点胆量?”

一只体型略显瘦小的鼠妖拉了拉他的袖子:“陛下怕光,我们都怕光,被人看着就很难受,不能因为你是人就瞧不起我们老鼠,我们天生就这样,我们也不想!”

薛明风看着她黝黑湿润的眼睛,不再说什么。

侍女柔软的双手又抚了上来,还是给他蒙上了束眼的黑带,并且告诫说:“绝对不可以摘下来!否则……”

她说不出个所以然,但薛明风仍是点点头,表示自己了解了。

比起被捆缚着不得自由,这样好上太多。

鼠王这次进来的时候,薛明风就静静坐在床前,如同等待新郎宠幸的新娘。

可能是侍女那句话让他物伤其类,他竟然觉得有些难过。

鼠王上前摸他的脸的时候,他跟着微微扬起下巴,一副乖巧配合的模样。

这只是以一个开始的讯号,很快,鼠王便双手捧着薛明风的侧脸,低下头,沿着他的唇峰细细亲吻。

薛明风放在两边的手抓紧被单,竭力不让自己情动。

鼠王吻够了,手便从薛明风下摆钻进去,薛明风为方便办事,只穿了一件里衣,里头空荡荡的。

鼠王意识到这一点,喉中不可避免地发出一声粗喘,手下更用力了些。

他掌心粗糙带茧粗糙,双手肆无忌惮在薛明风肩背上游走,存在感十足,碰过的地方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激得薛明风阵阵颤抖。

鼠王托着他的后颈,一边埋在他白天咬出的伤口上细细亲吻,一边将手探到他身前,将他垂软的阴茎剥离出来。

那小东西从来没有感受过陌生人的关爱,一被温暖的掌心包裹,立刻兴奋地流出泪来。

鼠王用拇指擦过顶端的小口,动作轻柔地用指腹反复摩挲。

“唔……”薛明风飞速咬紧下唇,才不叫可耻的声音泄露出声。

鼠王察觉到他的压抑,又将柔软的唇舌探过来,舔开他紧闭的牙关,敏感的上颚,勾缠着他的舌尖,一点一点含吮得他舌根酸软,直到忘却忍耐,呻吟出声才算完。

这个过程中,鼠王的手掌仍包着薛明风的阴茎缓缓撸动,他粗糙有力的手,摸着下面那条明显的经络,一路摩挲往下,掰开闭合的软肉,摸到深藏其中那颗阴蒂上。

薛明风的腰肢狠狠向上弹开,被鼠王紧紧拥着,躲避不得。

那处早已浑圆肿胀,如同一颗柔韧的红豆,被男人擒住,攥在指尖,碾磨转动。

薛明风的眼前闪过大片大片的白,那感觉超过他的承受范围,仿佛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上,过了电一般,双腿不由自主地绞紧,将男人的大手牢牢锁在柔软的牝户,好似舍不得他离开一般。

他眼前泛出朦胧的水汽,将黑布打湿了,贴在同样湿润的眼皮上,但却无暇顾及,那双自由的手不受控制地按在男人的手腕上,阻止他的动作,待理智回笼时,又缓缓松开,垂放在两边。

他湿红的双唇微微张合:“鼠王陛下,请您快些吧,我逗留此地太久,青丘的狐王怕是要等急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那人便粗暴地拧着他的肉蒂狠狠转动了半圈。

“啊——”薛明风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胯骨向前,花穴里喷出一道水柱,激打在男人微微弯曲的手指上。

这一下叫两个人都愣住了,薛明风脑中一片空白,疲软地向后倒下身去。

鼠王就着这个姿势,掰开他的双腿,将他摆成令人难堪的姿势。

他的头紧跟向下,潮湿的呼气喷洒在薛明风的阴部。

薛明风的大腿微微颤抖,腿部紧绷着,似乎又要流下水来。

可男人的手已经等不及摸了下去,抚在娇嫩的花瓣上上下摸索,那个埋藏在深处的小穴再也隐藏不住,男人的中指顶着入口,一副会随时进去的模样。但终究没有直接进入,只在边缘处缓慢移动,其他指头跟着在周围细细摸索。

薛明风咬着牙,等了许久,阴穴被抚摸到簌簌发抖,那根手指还是没有点进去。

他的心被这不上不下的瘙痒弄得悬在空中,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到底在等什么?薛明风想。

尔后他便知道了答案。

男人将他的腰抬起,两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低头舔了上去。

薛明风的脚背都是绷紧的:“别!”

他惊惶地叫了一声,不住挣扎着,双手去推男人的头。

眼前被黑布遮掩,即便拿下,室内也是全然不见一丝光的漆黑,他突然想起了侍女的话,老鼠惧怕阳光。

薛明自认胆大,却在此时开始畏惧黑暗。

落到这个丧失视觉的环境,陌生的拥抱,陌生的亲吻,都会让他觉得局促不安,身体的敏感叠加数倍。

他突然就懂了鼠王的心情。

柔软的舌尖顺着穴口的纹路舔弄,嘴唇一一跟着吻过。

两侧的花瓣像是被暴雨浇灌的花朵,战栗着,颤抖着。

敏感的内壁从未迎接过如此温和的访客,却害羞得不得了,竭力地想挤出顶进来的异物。

鼠王觉察到他的抗拒,用手指抚上那颗犹在颤抖不休的圆豆。

“别!”薛明风向后缩着躲避,但身后就是床板无路可退!

他双眼无处落焦,无望地注视着眼前的漆黑,下身被揉得又胀又疼,注意力全被强迫集中在上面,舌尖柔软却极坚韧,趁着这个机会,硬是将他紧闭的花蕊舔开,抵着缝隙闯入进来。

薛明风控制不住地轻叫了一声,然后死死抿紧了嘴唇,不愿再发出半点声音。

手指变本加厉地在最忍受不了的一点上捏摸着,粗糙的舌苔在软滑的内壁上的舔蹭,模仿着性交的姿势,一下一下往里挤入,薛明风双腿无助地蹬动,他承受不住也推不开,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他应该扯下眼罩,威胁男人停一下,却连这个也忘却,被动地承受着灭顶的快感。

他呜咽着死命地推面前的人,那人在他推得厉害时咬着他的软肉吸吮,穴腔内更深处有什么东西缓缓绽开,那里面是更令人发狂的快感,它感受到即将要被采撷,鼓胀着流出一丝蜜液。

那水渍被舌头刮过,带走了大半,含在男人唇齿间啧啧有声。

“不要——”高潮后的薛明风的手无力抵着男人的头,推不开他,只让他拱得更深,将高挺的鼻梁完全嵌入牝户里,他一定能闻到这里深重的情欲的气味,这让薛明风更为崩溃。

想逃,却逃不了,那舌头将水液舔干净不算,仍要索取更多,往里不断深入。

薛明风失控地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大张着嘴,双腿被男人的肩膀隔开,身下最柔软的部分紧贴着男人的面颊,不断被刺激得流出水,却又被那根贪婪的舌头舔吃得一干二净。

薛明风觉得简直要死在这里了,高潮一波接一波地将他推上云端,由腹腔深处溢出的酸软蔓延至全身,他以为自己已经到了承受极限,不能再多,那人却又将他往上推上一层,突破他所以为的极点。身体内腔最深处的肉嘴微微翕动,仿佛等着它渴求已久的东西进入,狠狠贯穿。

这一瞬间,薛明风竟不知道自己是谁,又身在何处,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的两鬓全湿透了,也不知是汗是泪。

薛明风到底还是怕了,怕自己会沉溺于这种可怕的情欲当中,他方才脑子里想的,竟是要让男人的性器填满自己!

比起这样温存的前戏,他更想要千澋那样的直接,痛一点也是极好的,他涩声道:“陛下,不必如此,直接来吧。”

男人闻言起身,下体随即因他动作带起的凉风而颤抖,很快,热源覆盖上来,一个灼热的硬物抵在他的穴口处,男人身上脉搏的跳动随着那物一下一下传递过来。

薛明风眨了眨湿润的眼睫,在被挺身进入的瞬间,一滴眼泪就这么掉了下来。

穴口被寸寸撑开,哪怕他才刚发泄了一回,阴道湿滑粘腻,男人那物顶进来时,穴腔内仍是传来不适和酸楚,尺寸和舌头比起来终归还是差远了。

他这会儿理智回笼,倒也不躲了,硬邦邦地挺着身体,在黑暗里小声换气。

那凶器粗大,柱身又长,被层层叠叠的媚肉的包裹着,一时间进退不得。

鼠王不愿弄伤薛明风,喘息着等待他适应。他忍得很辛苦,汗水一滴一滴落下来,打到薛明风赤裸的胸前,烫得他一个激灵。

下身塞满一根滚烫热辣的凶器,雄赳赳气昂昂在他体内勃动着,它的主人缺很显然不愿让它放纵。

薛明风突然生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是被珍视、珍爱着的。

“你……认识我吗?”薛明风抬手,想要去摸男人的脸,他却避开了。

他倾身向前,将薛明风的双手牢牢压制在头顶,与此同时,胸膛压下来,与薛明风裸露的肌肤相贴。

这一接触,他才发现对方不知何时褪去了衣衫,胸前两点挺立磨着他的,让他忍不住双腿勾上面前人的窄腰,催促他快一些。

他的脚踝才碰到男人腰背,他便突然发了疯一般,重重往前一顶,这一下直接整根没入,顶到最贪婪的肉嘴上。那处受不得刺激,猛烈收缩,喷出大股大股的汁液,浇在紧咬着的龟头之上。

薛明风喉咙里发出可怜的悲泣,又想去咬自己的嘴唇,被男人抢先一步掐住下巴,舌头探入进来。

哭咽声全部被他吞入口中,呜呜咽咽地发不出来,显得更像是某种柔弱又招人欺负的小动物。

男人胯下不再停歇,一下又一下,坚定又不失温柔地顶弄薛明风敏感的花核,胯骨撞在他的臀部上啪啪作响。

薛明风承受不住地摇头,身体却被打开得更狠,后来干脆被男人捞起换上自己的腰身,固定住不让他乱动。

比起唇舌麻痒到极致的痛楚,这种被人侵占掌控的感受更令人难以接受,仿佛要将自己的所有都献祭给对方,身体为之颠簸,心脏也为此而起伏,他是海上飘摇倾倒的孤舟,唯有身上这个人能为他指引方向。

唾液,汗水,精液无限交融,薛明风仿佛也已经化身成野兽,失去理智,只会凭借本能交合,他会在那个人撞进来时放松身体,也会在他离去时苦苦挽留,身体不舍得他离开一息一瞬,他早已忘记自己是谁,双腿不用人约束,便恬不知耻地环上身上这个人的腰身。

情热就像是毒药,一点一点损毁了他的脑子,他整个身体被热气蒸得微微泛红,体内最精最纯的一股气回旋凝绕,逐渐从丹田输送到腹腔,等待着男人的采撷。

那是天地间唯独薛明风这样的阴阳同体才能蕴化的至阴至阳之力,群妖趋之若鹜为之疯魔的混沌浊清。

没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诱惑,薛明风的全身精气全部凝练于此,脸上逐渐开始失色,但他沉溺在这道藏刻意蒙蔽给予的快感当中,神昏智聩,只痴痴地望着眼前人,渴望他拥抱得更久一些。

身上的人却不动了,他的下身被这口温穴紧紧含吮,灵脉不停被冲刷,神魂仿佛都在发出舒爽的呻吟,只要他愿意将这团阴阳之力采撷回去,修为必定能更上一层楼。但他的身体凝固成一尊雕像,仿佛失去了动作的本能。

薛明风察觉到他的冷漠,无意识用嘴唇轻蹭对方,他身上散发着甜腻的气味,像是雌兽发情时吸引雄性的一种令人沉迷的味道。

鼠王却在这时缓缓回神,他的手掌按向薛明风的腹部,用力挤压,那深埋在体内的性器再次动作起来,专门往手掌按压的方向顶。

“呜——为什么?”

薛明风猛然被这样对待,尚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双眼迷茫又困惑,我见犹怜的一张脸露出这样楚楚的神态,任谁看了也不忍再欺负,但在这黑黢黢的房间里,纯属媚眼抛给瞎子看,尽管他本人没这个意思。

身上人却是铁了心一般,巨大的阴茎抵着他酸软的地方使劲碾磨,一股尖锐的尿意直冲脑门,薛明风的脚趾蜷缩,经不住痉挛起来。

模糊之中,他好像听到耳边传来极为压抑的声音,叫他清醒点,但那声音太缥缈,如同杯顶蒸腾的薄雾,转瞬消散,就好像是自己听错了。

因为鼠王听起来比他还要不清醒,呼吸粗重,胸如擂鼓,似乎用了极大的忍耐力,才没有将他撕碎。

薛明风能隐隐约约感受到这具皮囊之下压抑不住的疯狂,令他恐惧,令他战栗。

他的身体被翻转过去,摆成俯趴的姿势,肉刃再一次横冲直撞进来。

这样原始兽类的姿势进入比原先更深,他的两片肉唇仿佛都直接贴到那个人的腹部,被粗硬的耻毛剐蹭得发痒。

他来不及提出抗议,就被压着腰身按进柔软的床被中,屁股被高高抬起,一下又一下地夯打,是他进的太深,又太用力,才会让皮肉相接之声响得这样清脆。

薛明风干脆将脸埋在枕头下面,不去听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但连这样微小的权利鼠王也不愿赐予他,枕头抽走,他被卡着下颚回拉,脸被强行掰回去,非要与他接湿热缠绵的吻。

那人胸前的凸起不断磨蹭在他光裸的后背上,他感受着那触感,开始有些心猿意马。

嘴唇上传来一阵刺痛,原来是嫌弃他不够努力,走神了。

但这惩罚又透着怜惜,连皮也舍得没咬破。

鬼使神差的,薛明风探出舌尖,主动加深这个吻,只要是妖王想要索取的东西,没有什么不能给出去,即便是性命,也会在他使命终结的那一日罄自奉上。

薛明风勉强靠前臂支撑,将身体转了半圈,用手臂环上男人的后颈。

他的配合让鼠王下身涨得更大,将他好不容易顺畅起来的花道再一次撑满,与柱身紧密相贴,仿佛融为一体,动作间将媚肉不断带出。

薛明风恍然有种腹腔内脏器会被拉扯出来的错觉,小声恳求着:“慢些。”

鼠王果真慢了下来,等待着他慢慢适应。

但他显然已经濒临快感边缘,即便竭力停了下来,孽根还是在勃勃跳动,没蹭几下,便抵在穴壁上,喷薄而出。

浓精无穷无尽一般,似一道激流水柱,击打得薛明风双目昏黑,忍受不了快感,直接咬上了相吻的男人的嘴唇。

他这一下比不得鼠王怜香惜玉,血腥味登时弥漫至两个人的口腔,鼠王微微喘着气,将正在射精的性器顶到最深处,抵在那朵肉花上,射了个满满当当。

一股极阴的气息冲上薛明风的丹窍,如冰雪漫过,瞬间让他打了个寒战,腹中紧跟着疼痛起来。

鼠王缓缓从他的身体离开,浓稠的液体在里面堵塞许久,一找到出口,便争先恐后往外涌。

失禁一般的触感叫薛明风难受非常,他试图夹紧腔道,但全然徒劳,床榻很快粘湿一片,被浊精沾染不算,又来蹭到两个人的大腿上。

薛明风的屁股也是凉飕飕的,上面全是男人射满的精液,还有方才交合时从自己穴内淌出来的莫名的液体。

而这点凉意根本不算什么,他双眉紧蹙,奇怪于腹中那阵寒冷不仅没有过去,反而大有往全身蔓延之态,让他的手脚跟着发起抖来。

白蛇千澋同他交合后,他只觉得疲累,这鼠王又做了什么,竟让他如此不同。

他的手按着腹部,感受着肌肤近乎要凝结成冰的温度,他来不及发问,一只更有力的手覆盖上来,带着他的手慢慢转动。

那手带着惊人的温度,如同正午当空的烈阳,将他猜测鼠王修炼的阴邪功法的念头打散。

至纯至正的纯阳之力源源不断从鼠王的掌心涌入薛明风的小腹,将他体内那点不适驱散了,舒适得让他飘飘然起来,难以抗拒的困顿席卷上来,他微微打了个呵欠,窝在鼠王的臂弯里,彻底人事不省。

翌日,薛明风从柔软的床榻上醒来,身上疲惫尽散,仿佛泡了一通温泉,经脉舒畅,没被采撷过一般。

昨日刻意覆上的黑色隔板已经撤去,室内光线昏暗,只有纱帘微微遮掩着,兴许是鼠王体贴他身为人身离不开日光。

他身上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无半分不爽利,只有略微的腰酸和下体被过度进出后的胀痛,但里面应该上了药,他掰开腿查看之时,能隐约闻到清凉的药香。

不知道是慕晚做的,还是鼠王。

他裸露的皮肤上印着青青紫紫的痕迹,不怎么疼,都是吮吻啃咬过分所致,若是让慕晚看到,他这做兄长的脸皮实在不知该往哪儿放,但让日理万机的鼠王陛下来为他清理的希望过于渺茫,即便那妖物待他温柔似情人,恐怕也只是他在床笫间癖好,顶多吩咐给下人,但那样越不过慕晚。

他一边胡乱猜测着,一边取过放在床头的干净衣物套上,衣料质地柔滑,同先前在薛家穿的比起来也不遑多让,款式却简单,没有什么艳丽夸张的绣图,只是简简单单的男子制式,在衣角纹了朵暗云,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发现。身量也是刚刚好,也许是趁他睡着的时候,一寸寸用手掌丈量。

薛明风挥去脑海里不该有的念头,推开房门,走出院落。

门外阳光正好,只是一派静谧,连个守门的护卫也无,鼠妖们倒是心大,分毫不担心他会逃跑,只是不知慕晚去了哪里,他一贯守在自己身侧,猛然见不到他,心头止不住地发怵。

庭院中央修建着几个花坛,里面栽种了各式各样争奇斗艳的花,花瓣上坠着清晨未褪去的露水,应是生在妖界不缺灵气滋养,所以才这样娇艳欲滴。

薛明风在偌大的庭院里晃荡两圈,左等右等,仍是见不到慕晚的身影,他再也不能按捺内心的焦灼,折回房中取了佩剑。

要说起来,这把削铁如泥的神剑昨夜就放在床头,和鼠王行事之时,一伸手就能够到,好在他没有这个念头,否则……

薛明风的手指缓缓抚摸剑鞘上的惊鸿题字,笔锋张狂,龙蛇飞动,似是少年不惧天地的心志。

剑锋铿然出鞘,剑身雪白如镜,能照见他如湖泊般蔚蓝的双眸,宁静无一丝波澜。

这把剑是由他的父亲薛鸿轩赠予,也是现今的薛家家主。

据说神剑出世之时天有异响,风雷阵阵,云海翻涌,金色的光电自苍穹劈落,如仙人降罪,熔炼神剑的剑窟瞬间点着,火光冲天,方圆十里的竹林悉数被烧毁。

不少世家听闻动静,暗自携带重金前来求取,被薛鸿轩婉拒门庭。

薛明风始终不明白,父亲为何要将这样一柄人人为之垂涎的神器赠予自己,他在家中尚能代为保管,几年之后,他身死魂消,这把惊鸿还不是要落入妖族之手,壮大异族的实力?

像他父亲这样……他不愿用那个词表述薛鸿轩,但人人都心知肚明。

——不敬天地,逆转阴阳,气死发妻,买儿求荣,桩桩件件,擢发莫数。

这样的人,怎会为了一时的面子抹不开而损失稀世罕见的珍宝。即便是一时冲动气血上涌,这么多年冷静下来,也早该反悔了。

正如他同样不明白,为何身为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始至终都不肯放过自己、放慕晚一条活路。

哪怕他是薛家这一代唯一有可能将凌云剑法突破十一重的人,即便是跪在他面前苦苦恳求,竟连半分恻隐之心都不肯动。

指腹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薛明轩垂眸,看到雪白的刃上垂落一缕嫣红,似是无声无泣落下来的血泪。

薛明轩皱了皱眉,将剑合拢,起身寻觅慕晚。

鼠王的府邸未免有太大了些,他东绕西绕,穿过不知多少假山湖畔,才见到一个仓皇熟悉的背影。

“站住!”

那只鼠妖昨天才与他争执过,听到他的声音,耳朵动了动,缓缓转过身来。

薛明轩悚然,只见他前襟上大片大片黑褐色的血,一部分干涸凝结成块,应当有段时间了。

“发生什么事了?”

“邻国,打过来了。”鼠妖局促不安的爪子理了理散乱的头发,似乎不想让薛明风看到自己这么狼狈的神态。

早在薛家之时,薛明风就对鼠国的情况略有了解。

薛鸿轩的书房从来不避讳让他这个炉鼎进入,薛明风闲暇之时,便会尝试找寻能帮他摆脱枷锁的方法,其中的妖域划分,各个首领的势力分布,他都一一过过眼。

鼠国的情况可以说是最复杂的,地域广阔,物产丰盛,老鼠王一窝十九个儿子,彼此间谁也不服谁,有钱有粮有闲有兵,再不打起来分地盘就说不过去了。

是以这偌大的疆域,被划分成七七八八,常年战乱,在妖族里的实力屈居倒数。

内斗归内斗,并不影响同人族的交易,若薛明风真轮得到来鼠族履行承诺,恐怕要十九个儿子轮流来个遍,搞不好还要有兄弟共同享用的时刻。

薛明风想到那副场面,胃里泛起一阵恶寒。好在他和慕晚抵达的是最临近人间界的大萨坨,占据此地的鼠王是族中最孤僻的,和族亲没什么往来。

老鼠们打起来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只要找到慕晚,他随时都能拍拍屁股走人。

只是希望这场战斗波及范围别太广阔,薛明风不想绕远路去青丘,以免夜长梦多。

“你看到我弟弟慕晚了吗?”

“慕晚?谁?”鼠妖迷惑不解的模样不似作假。

“就是跟我一起来大萨坨的那个少年。”薛明风生怕鼠妖不记得,刻意将手抬到头顶比划,“这么高,穿的红衣,长得白白净净的,不怎么爱笑。”

鼠妖的眼睛越眯越小,似乎陷入苦苦思索当中:“可是,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薛明风呆愣原地,杂乱的思绪在他脑海里不断翻飞:“逐风、追月呢?”

他问的是从薛家骑来的两匹马,一白一黑,由慕晚亲手喂养长大,皮毛油光水滑,鬃毛浓密顺亮,跑动起来犹如飞瀑飘逸张扬,而且颇通灵性,主人一不需要它们,便会自行到附近寻觅食草休憩,补充体力的同时,也不忘等候主人的召唤。

好在鼠妖知道这两匹神骏,不叫薛明风以为慕晚是自己虚无的幻想。

她指了一个方向:“在马厩里呢!”

“和我一同骑来的人呢?”

鼠妖绿豆大的眼睛突然留下了泪水,看起来悲伤极了:“陛下……陛下杀了黑流陛下,臧高陛下和昝邢陛下正在追捕陛下……!你,你快逃吧,他们要是发现你在这儿,一定不会放过你!绿绕、锦绣都被他们杀了,呜呜……”

薛明风如遭雷击,他尚不及思索鼠妖说的名字都是谁,直接问道:“他们在哪儿?”

鼠妖失魂落魄地摇头:“我不知道,总之,你快逃吧!”

薛明风见在此问不出个所以然,直接往马厩的方向奔去,一白一黑两匹骏马正优哉游哉吃着草,尾巴一甩一甩驱赶蚊蝇。见主人过来,黑马不停用头颅去拱薛明风的胸口,白马鼻子里哼了两声,为之不屑。

薛明风没工夫同它们玩乐,解下绳索跨上逐风,吩咐追月道:“去找你的主人!”

黑马一声嘶鸣,前腿高高抬起,如离弦的箭一般,扎眼行出数十丈,白马不甘其后,紧紧尾随而上。

薛明风的胸如擂鼓,昨日那些旖旎画面一并浮了上来。

早在许久之前,慕晚就有了异常,他对白蛇的怒意,对自己的拘谨,最诡异的是混入鼠妖的队列,身着红衣来替自己接风洗尘,不是没觉得奇怪,只是没往这方面想。

守护者说到底,也就是家族用来监视他的“眼”罢了。同族长互惠互利,用祭品的安全,换取最顶级的修行功法与未来似锦的前程。

只是慕晚孤冷傲气,对富贵利达不屑一顾,才显得与自己更亲近些。

但他向来循规蹈矩,从来没有违背过薛鸿轩的命令,即便是自己最痛苦无助濒临崩溃边缘求他放自己走的时候,也听令行事乖巧如一尊木偶,更何况,他们还有血脉亲缘,薛明风从来不敢奢望慕晚能对自己有什么感情。

可如今,他竟然行刺了鼠王,即便老鼠王有十九个儿子,那也不意味着这些儿子的性命可由外人随意夺取。

伏尸百万,流血漂橹,人间可能有的惨状只在他眼前浮现一瞬,随即便被慕晚的安危所取代。

对他而言,薛家的处境,人妖两界的和平,都是太遥远的事物了,不曾在他需要之时给予一丝关怀,便在危难来临之际,换不得一丝考量,他眼里唯有慕晚。

只要他能平安,让他付出所有,他都愿意,那是早就决定好的。

薛明风驾着逐风冲出庭院,入眼可见,断壁残垣,被烈火烧灼过的焦黑土地,残缺的尸体,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老鼠,大的小的,黑的白的,比起那支奇怪的迎亲队伍,不足万一。

仿佛堆积成一叠一叠的小山,发出炙烤过的气味。

薛明风捂住口鼻,干呕起来。

逐风追月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景象,它们的鼻子显然更加灵敏,咴咴鸣叫着不肯上前,被薛明风夹了马肚,才风驰电掣疾掠而过。

但往前无用,到处都是一片哀鸿景象,没有一个活人。

他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跟着追月无望地乱窜,但这浓烈的气味显然影响了它的判断,原地兜着圈子,寻不到主人踪迹。

在这生死关头,薛明风生怕自己晚了一步,干脆撒手让追月自去,自己驾着逐风往相反的方向寻找,要是谁能准确地告诉薛明风慕晚所在,要他磕头他也愿意。

耳边传来呼啸破空之声,薛明风侧头,脸颊传来火辣辣的痛。

身后焦枯的树干发出一声爆响,热意蒸腾,烈火瞬间吞没残余的根部,蔓延到泥土之上,久久不熄。

不远处站着一个身着赤色皮衣的少年,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短褐红发微微蓬起,两眼弯如月牙。

见他看过来,握着弓弦的手拉紧,对准了他,语气略微有些遗憾:“没中呢?咦,你也是大哥的人吗?长得真漂亮!”态度散漫地随口一问,仿佛也没打算从薛明风那里得到答案。

薛明风拇指弹出惊鸿,雪光瞬间照亮整片土地,少年微微睁圆眼睛,毫不吝啬地夸赞道:“真是把好剑,它叫什么?”

他不问“你叫什么”,而是问一把剑的名字,可见多将薛明风不看在眼里了。

“惊鸿。”薛明风不以为意,眼下之局,能避战最好,不能避开,当也不惧。

“惊鸿……”少年重复道,“好名字,拿在你手里真是可惜,给我吧!”

他说着话,三根手指蓦地松开,架在火弓上的红色箭矢裹挟着热浪转眼袭来,途径的空气扭曲变形,发出可怕的爆鸣,薛明风这才知道方才那一箭有多放水,若是这样的一箭从背后偷袭,他不死也要重残。

见他傻呆呆站着,少年表情略微变得失望,以为这一箭下去,有着漂亮脸庞的薛明风就会和道路上不知死活拦截他的老鼠一样,变成几块黑乎乎的焦炭。

但在距离不到三尺之处,薛明风动了,在少年败兴打算收弓之时,长剑一挑,将箭杆拦腰断为两截。

火光在沾染到箭身的瞬间熄灭,如同哑炮一般,声势汹汹冲了半天,最后连个屁也没憋出来。

少年的眼珠子快要从眼眶掉出来了,一边讶异地问到:“你是什么人”,一边又架弓连发三箭,生怕他回答一般。

薛明风手腕轻转,三尺长的惊鸿在他手中仿佛毫无重量一般,气定神闲游走在角度刁钻的火箭当中,铛铛铛三下,分别斩落其上劲头。

那箭本就灵力凝结所化,颜色如火山熔浆,是由极高的温度流动呈现而来,以往无不所向披靡,这次接连被惊鸿的剑气扑灭,少年却也不慌,笑盈盈道:“你好厉害啊,哥哥,你肯定不是我大哥的人,你是谁?”

见他有深谈的意思,薛明风也收了剑:“薛明风。”

他以为少年多少会知道他是谁,便没打算在此事上多费口舌,接着问:“你见到我弟弟慕晚了吗?黑色长发……”

“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少年歪了歪头,松懈着肩膀朝他走来,枯枝被他踩碎发出咔吧响,“何必寻他?我也可以当你弟弟,我叫你明风哥哥好吗?”

薛明风警惕地后退几步,少年进几步,他退几步,一直同少年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你是人吗?怎么这么胆小,比我还像老鼠!”少年笑眯眯的,嘴角露出一颗亮晶晶的小虎牙,根本不是败者应有的姿态。

薛明风横剑抵在他颈侧:“不许动!”

少年摊开双手,无辜道:“你知道我是用弓箭的,这么近的距离,我能对你最什么,我都输了,哥哥别这样对我~”

他用手去碰惊鸿的剑刃,想让他挪远一些,被薛明风威吓地震开。

“好了,别这么凶,你要找你慕晚是吗?我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薛明风保持着姿势不动:“说!”

“他在……”少年突然瞳孔张大,惊慌道,“大哥,你别杀他!”

薛明风猛地回头,后背心传来一阵刺痛,少年搂着他的腰,甜蜜蜜让他倒在自己怀里:“骗你的,我大哥早死了!”

他从薛明风手里抢夺过惊鸿,像小孩子拿到喜欢的玩具欢呼雀跃,高高举起来放在太阳底下:“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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