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两百多秦兵,竟然将他们数千人给挡在了这里足足一个时辰,这还了得?
青蛇帮已经伤亡了数百人,可这秦兵依然威如猛虎,这样耽搁下去,那还了得?
“严兄,”刘邦搓搓手,神情焦灼“撤吧,我们闹得动静够大了,再待下去,会不会引火烧身啊?”
“走?为什么要走?”严通的神态突然狰狞起来“我们怎么走?这武备库中竟然有那么多的兵器、战车,难道都要放弃吗?”
轾城武备库中除了堆积如山的各式兵器外,竟然还有两百多辆老旧的战车。这些老旧的战车都是昔日楚国的战车,秦楚大战时,战车早已被淘汰,是以这些战车被封存在库房中未加动用,轾城被秦国占领后,对这些落后的兵器更是不屑一顾,弃之一旁,今日被严通等人发现,如获至宝。
战车虽老旧,却依然可堪使用。相对于灵活的骑兵,战车的威力自是不如,但中原地区缺少马匹,想要训练出合格的骑兵非常不容易,所以战车的作用就弥足珍贵了。
一辆战车,按照惯例配合三名战士,一名御车,两名作战,每辆战车配备十到二十名步卒,正面冲击起来,威势倒也不小。
随着游骑兵占据了战场的主导,战车逐渐退出了正面战场,但战车的作用依然不可抹杀。比如运输,战车既可以运兵,也可以运送后勤,遭遇敌军突袭,只需将战车围成一圈就可以快速构筑一个小型的防御阵地,足可抵挡骑兵的冲击。
没有了这些战车,武备库中的军械严通他们也拿不走多少。
莫说严通舍不得,刘邦也舍不得,见严通不听劝阻,狠狠心:“屠子,绝剑卫上,干掉那个司马图。”
绝剑卫,是刘邦苦心培植的一股力量,是刘邦保身立命的凭仗,只是今日的形势也由不得他了。
迅速击溃这队秦军,赶在轾城大队秦军反应过来之前乘战车冲出轾城,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不管去哪里都有了足够的回旋空间。
“准备行动。”谢鸿见樊哙从战车上一跃而下,扛着一根超大型的铁棒,大步向前,心中一突,低声吩咐下去“听我号令,全军准备突击那个莽夫。”
没有理由,谢鸿只是看樊哙不顺眼,看刘邦不顺眼。
樊哙身高两米多,膀大腰圆,在乱军中异常的醒目,甫一出场就吸引了足够的注意力。
紧随樊哙的身后,陆陆续续从乱军中走出了四五十名形色各异貌不惊人的青衣人,这些青衣人在行进间慢慢调整阵型,最终形成了一个以樊哙为刀尖的锥形阵。
刀锋所指,势如破竹。
司马图在樊哙出场的瞬间就注意到了这个莽汉,只是并未引起他的足够重视。在军阵之中,崇尚的是配合,是默契,而不是个人的武勇。当然,也有例外,但司马图认为这个莽汉不是这个例外。
樊哙的步速不快,逐渐成形的锥形阵在乱军的掩饰下,司马图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没有足够警惕的司马图将防御重心转到了其他方向。
只是,司马图的这一失误却直接导致了秦军战阵的崩溃。
秦军军阵微调的霎那,樊哙陡然加速,瞬间就跃过了十几米的距离,出现在秦军军阵的侧边,暴喝一声,粗大的铁棍划出一道乌黑的光弧,在凄厉的呜呜声中狠狠扫在几名秦兵的身上。
鼻骼碎裂的声音在喧闹的战场上弱不可闻,但随着这一棍,三名秦兵被樊哙横扫而出,打着旋儿,跌进了秦军严密的军阵,顿时打乱了秦军的节奏,使得原本如同一台精密仪器般流畅的秦军军阵戛然停止。
节奏,这是谢鸿对秦军军阵的最深的感受,可此刻,这种完美的节奏被破坏了。
樊哙一招得手,不再停留,势若猛虎入羊群,铁棍横扫,锵锵声不绝于耳,所过之处,精锐的秦兵如稻草人般不堪一击。
紧随樊哙的绝剑卫也在此刻猛然绽放出凌厉的獠牙,剑光霍霍,紧随樊哙杀入了秦军阵中。
“大楚卫,出击!”
谢鸿在秦军军阵最危机的关头,纵马跃出,长矛向前,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