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芝脸色才稍微好看些,执着酒杯在鼻间晃了晃,淡淡的酒香混着烤羊味钻入肺腑之间。
其冽看了看烤肥羊,撒上香料,扯下一只羊腿递给白泽芝。白泽芝看着他这么霸气地撕扯羊腿,没好拒绝。
其冽扯下另一只羊腿,啃了一口:“看着作甚,现下正当好吃!”
白泽芝便啃了一口,不去看他。
其冽连吃了几口,才灌上一大口酒。吃香虽豪放,速度却不快,嘴唇上也未沾一点渍。
白泽芝已很久不沾酒了,喝上一小口酒,回味了一番。白泽芝吃了几口羊肉,便放置在一边小案几上,只拿着酒杯时不时抿上一点。
其冽见白泽芝放下的羊腿,便问:“是吃不惯吗?”
白泽芝其实是没什么兴致,便简单“嗯”了一声,又抿了一口酒。
其冽拿过白泽芝吃剩的羊腿,吃起来。
白泽芝翻了个白眼,靠着椅背看星星。冬日夜里在庭院里可不像夏日的凉风习习那般舒爽,可靠着篝火暖融融的,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不如夏日星空那般清爽明朗,冬日的星星似隐在薄薄的轻纱后,朦朦胧胧,似明似暗。白泽芝最近喝的调理身体的药带着点安眠作用,没过一会,他便睡熟了。
其冽看着他睡着,又看了看手里未吃完的烤羊,顿时失了胃口。
“也不怕着凉,这便睡过去了。”他将手里的烤羊腿一丢,拿帕子擦了擦手,凑到白泽芝面前看了看。睡熟了的白泽芝眉头还是倔强地微皱,小脸被篝火映得微微泛蜜。其冽不由地缓缓靠近,至白泽芝的嘴唇只有半寸之时,其冽心里一顿。其冽模糊地看着白泽芝的眉眼,心里开始慌得厉害。两人鼻息相互吸取,相互缠绕。将近窒息之间,其冽将嘴唇压在白泽芝的唇上,如同漂游很久的人终于靠了岸。其冽轻轻舔吸了一下他的唇,又迅速离开。
“这般都不醒……”其冽的语气里似有情迷,却又带着些调侃。他呼一下把白泽芝拦腰抱起,走进屋。
其冽将白泽芝的裘袍解了,塞进被子里,下了帷帐便离开了,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个玩笑。
白泽芝听着脚步远远离去,才睁开眼。死命压抑住的心跳,开始如打鼓一般。白泽芝死死攥紧了拳头,看着帐顶。那是杀父仇人,还有灭国之恨,如何还会这样!白泽芝一直无法理解这样的情绪。曾经,他是樊厦将军,他是莫桑帝皇,他们是对手,他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目光。现在,他算是他的俘虏,他们是死敌,如何还能有这等情绪!白泽芝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
而离开的其冽也并不像他面上那般平静,他心里的喜悦如同焰火般绽放。在触碰到白泽芝的那一刻起,他才明白,自己并不仅仅满足于白泽芝站在自己身边,他对他有着占有欲,从一开始便有的,远比自己想象中的多得多。
两人具是一夜未眠。
☆、第69章
第二日,白泽芝未见到其冽。等着其冽的是莫桑的官员和他的嫔妃。白泽芝骑着马驰骋在城外,却觉得全身上下不得劲。
白泽芝躺在一处山坡,咬着一根枯黄枯黄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