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少年朋友了,一点八卦都不肯分享,太小气。”姚若瑜抱怨道,“你和我交流一下,我也好帮你啊,像你这样闷着什么都不说,袁木能明白你的心思吗?你这叫‘注孤生’,听过吗?我从来没见过比你更适合单身的人了。”
“她明白。”
“就算她明白,两个人不交流会拖慢很多事的进度,万一你们之间产生误会呢?你以前单身想怎么样都无所谓,现在你快要和另一个人在一起了,你们快要在一起了,你想以后几十年演默剧吗?”
“我们有交流。”
“心灵交流?你骗谁呢?你有本事一辈子别告诉袁木你喜欢她,看她能坚持多久?”
“姚若瑜,控制情绪。”盛逢时皱眉制止。
姚若瑜愣了下,终于安静。
第一道菜端上来,服务员报出菜名。
盛逢时说:“我认为倾诉对你是更好的选择。”
“呵,倾诉什么?我天天被我妈妈催着跟‘男朋友’培养感情早点结婚有多烦吗?我早就习惯啦,小菜一碟。”姚若瑜脸上始终带笑,那笑容像一张粘在皮上的面具一样摘不掉,她转头催服务员上米饭,盛逢时看到她的颈纹,心想:都不年轻了。
姚若瑜今天情绪不稳定,如果姚若瑜愿意倾诉,那么问题还不算严重,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超出了盛逢时的预期。
对姚若瑜,盛逢时能做的只有提供建议,姚若瑜听不听不是她能决定的,也不该由她决定。一个人只能做自己的选择,盛逢时无法替姚若瑜承受选择后的结果,那么她就绝不会替姚若瑜做选择,甚至连建议她都仅仅简单说一遍,因为她不愿意背负别人生活的重量。这就是自由,盛逢时享有多年的自由,这种自由的本相是她永远只承担着自己生命的重量。
到最后分别,姚若瑜仍然没有选择倾诉。盛逢时看着她无懈的笑容,精致的妆,心里不是滋味。她想向姚若瑜施以援手,可她已经习惯冷眼旁观。
回到家,盛逢时的心情还没能恢复。她很想见到袁木。她想,如果她和袁木之间有一个人可以扮演太阳,驱散阴云,那个人该是袁木。盛逢时拨出电话。
“盛老师?什么事?”
“你来。”
“现在?好。您等我,我先去买菜。”
“不要买了,你来,我们一起出去买。”
“哦……好。”
“注意安全。”
“我知道了,您等我。”
“嗯。”
盛逢时放下手机,心里舒服很多,突然想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给袁木打电话。以后会破更多例吧,盛逢时低头微笑着想,她毫不怀疑这件事。
袁木来得很快,带了一兜菜。
盛逢时开门看到她手里的环保袋,葱太长装不进去,撅出来几厘米绿色。
袁木解释:“我向厨房借的,回去再还钱。”雨伞最多挡住上半身,袁木卷起有点湿的裤腿,露出一截脚腕,脱掉鞋袜,用卫生纸把脚擦干才穿上拖鞋。
盛逢时看两眼她的脚踝,说:“我拿条裤子你换上吧,走的时候再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