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推开门:“下午好,盛老师。”
“下午好,袁木。”盛逢时看过来,唇畔带笑。
袁木看得呆住。窗外阴天依旧,袁木感到盛逢时的那一抹笑如阳光照进心里。她搬着凳子坐在盛逢时的办公桌前,两条胳膊叠放,侧头趴在桌上,闭着眼睛。盛逢时愣愣地看着她就这样趴着不动了,纳闷地皱着眉头,想问她是打算在这里午睡呢?还是要干什么?
从盛逢时的角度看过去,袁木的头发干净柔顺,肩膀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整个像一只等着被摸头的小动物。这不是盛逢时第一次觉得袁木像小动物了。盛逢时笑了下,她对动物可从来不感兴趣。
“你在做什么?”盛逢时问了。
袁木的回答让她更加摸不着头脑:“晒太阳。”
“回去你那里晒。”
袁木脑袋正过来,下巴垫在胳膊上,盯住盛逢时。
盛逢时:“……”
袁木微微笑着,说:“我喜欢您。”
盛逢时抿了下唇,温声说:“回去吧。”
袁木听话地搬着凳子走了。
盛逢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袁木刚刚说的“晒太阳”是什么意思,颇觉好笑,然而笑过之后又忍不住怀疑:她足够温暖吗?足够明亮吗?足够恒久吗?
这些问题思考起来没个头绪,盛逢时想了一阵也没得出什么结论,索性回归工作。
办公室偶有老师学生进出,多数时候只有她们两个人,呼吸着同一方空气,心跳在同一种频率,于安静的室内默然共处。
第二节课后,两人去走访寝室,邹琪却不在,据杨婉心说她是和别人踏青去了。袁木虽然觉得今天这天气不太适合踏青,不过也得了点启发,回办公室路上问盛逢时:“下个周末,如果天气好,我们去踏青?”
慢了两秒,盛逢时回答:“如果天气好。”
答不答应只看天公作不作美。袁木把目光放回眼前,问道:“下班一起吃饭?”
这次盛逢时没有迟疑:“嗯。”
袁木说:“您想说的时候,对我讲讲您的事情,我都想听。”
“嗯。”
“我爸爸有两个徒弟,一个是老臧,一个叫小皮。老臧很会电脑,教我用软件设计图纸。十八岁那年我造了一条独木舟——大部分是我自己动手——造了很久,但是下水效果不理想,后来我们研究了几天,发现图纸没设计好,我们都没有造过船,经验不足。那条独木舟现在拴在河边,怕有危险不能划,但是可以坐在上面跟着河水荡。可以坐两个人。”
“嗯……”
到办公室了,盛逢时坐在椅子上,收完邮件打开网页,手指在键盘上几次落下又几次收回,最终输入三个字:独木舟。落棋无悔,盛逢时抛开犹豫,开始认真查看搜索结果。
盛逢时浏览了许多图片,还搜到一个网站,里面有一个人分享了造独木舟的过程,盛逢时逐字逐句从头看到尾,因为不是她所熟知的领域,她的阅读速度比平常工作时慢得多,等她全部看完再看向屏幕右下角,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看向袁木,袁木还在读书,完全不被门外的走动谈话声惊扰。盛逢时关闭网页,收拾东西,袁木听到她那里的动静,抬头一看,也跟着收拾。
在食堂吃完饭,袁木坐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