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瑟瑟发抖的羔羊,对面则是一头老了的猛虎。
“不敢,呵呵。”庆华帝的语气冷如三尺的寒冰,“你们一个个嘴上说着不敢,做出来的事却胆子很大啊!”
“儿臣不敢,父皇息怒。”
“哦,是吗?老三,那你说说在康北行宫,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得出来,朕就当你不敢。”
啊?
赵麓为傻了眼。
事儿都过去了两个多月,父皇此刻提起是何用意?
那不是明白着的吗?赵艮为他勾结铁勒族大王子,意图进入行宫行刺。
不对,他自己都忘了一桩事:这是他故意给赵艮为下的套,趁着盛国公不在,故意激怒赵艮为……
脑中只是一瞬间闪过这些念头,此时在庆华帝的威严之下,他战战兢兢,硬着头皮道:“儿臣、儿臣……接到消息后,便立即、立即禀告父皇,奉命捉拿刺客……”
庆华帝眸子沉了沉,“接到消息,什么消息?老大上钩的消息?”
“父皇英明!”赵麓为还未来得及辩驳,赵艮为已经大声道,“儿臣一时被奸人所害,根本没有行刺意图,都是有人陷害儿臣!”
“你闭嘴!”庆华帝呵斥道,整个养心殿似乎都震动了一下。
“不是想行刺,你带铁勒族人入我大関行宫,意欲何为?”
“儿臣、儿臣只是想给三弟一个教训,让他不能压着儿臣……”赵艮为这话说的很没有自信,自然也说服不了任何人。
庆华帝脸上已经结了一层寒霜,看着此时一脸乖巧委屈的三儿子,“怎么,朕冤枉你了?”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果真没有与外人勾结,请父皇明察。”
“你以为杀人灭口,朕就拿你没法子了?朕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不成?任由人来去行宫自如,什么都不知晓?”
赵麓为身子一抖。
他曾隐隐绰绰听过“锦衣卫”三个字。
那还是他幼时,母后给当时一个很受宠的妃子秘密下药,却被及时赶到的庆华帝打翻,那个妃子只喝了半碗,却动了抬起,最后生下了肚中胎儿,险些一尸两命……
那个妃子,好像是……赵居为的生母,郝贵人。
那是赵麓为第一次知道,原来对着自己温柔笑着的母后,也可以残忍狠毒的杀人,后来,他也成了这样的人。
当庆华帝赶到母后的坤宁宫,要削母后的后位,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母后讥笑了一声。
“凭她?也犯得上我用这种手段?宫外不明不白进来的野女人,肚子里的还不知是谁的野种!皇上既然说是本宫下的毒手,只管拿出证据来!”
他外祖也是一方大臣,手中握了大関四分之一的兵权,母后自然是不怕的。
最后庆华帝恶狠狠地盯着母后,躲在帘子后头的赵麓为听见他低声在皇后耳边说了一句话,“你以为朕的锦衣卫是吃干饭的不成”!
和现在的情形一模一样。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呢?赵麓为只记得当时他不过两三岁,从此以后,他便很少看见父皇踏足坤宁宫,即便是初一十五,也只是被迫过来坐一坐罢了。
母后则总是出声地望着宫门的方向。
可是他却从没有听母妃提起过什么是“锦衣卫”,仿佛这三个字在深宫之中是个禁忌。
不对,他有一次问了的。
可是母后却一把捂住他的嘴,不准再问,结果当天夜里父皇就下了旨,让他搬出了母后的坤宁宫,独自住在一个宫殿之中,很长也不准母后来看他。
他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好像有些懂了。
后来年纪渐长,赵麓为也就忘了这件事,早不记得宫中还有“锦衣卫”的存在。
现在呢?他也要和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