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能发汗解热疏理肝气,厨房里三不五时也要做一盘子出来,非要看她吃上一两块才可。
路子昕眉头皱的更深了去,觉得那一股子清凉凉的怪味直在口中打转。
她正张嘴想吐,马车忽的一个颠簸,顿时咽了下去。
“姑娘,喝茶。”觉得五脏六腑都是那个味儿,正要瞪青檀,她却递了一盏茶过来给路子昕漱口。
绕是绿香此时也捂了嘴,却不敢笑出声来,只小肩膀一点一点的,忍的煞是辛苦。
便是姑娘,有时候也要被青檀姐姐管着呢!
路子昕将两个丫鬟一人瞪了一眼,收回目光,接过青檀手上的茶漱了一口,亦没了心思惆怅,端坐了身子与她们说些闲话。
“绿香,你那一件冬袄到底做的如何了?眼见着今年已快过去一半,别是连个袖口还未做成罢?到天冷了我可再不管你的,冻的发抖也别跟我说,青檀也不准帮她。”
她狠狠“报复”绿香的取笑。
这个丫鬟,除了在吃食上面有些本事,其他一概不懂,尤其是女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也不过分。
果然绿香顿时拉了一张圆润地脸,不敢再笑,“姑娘,你是最好的姑娘了,难不成真忍心看着奴婢受苦?姑娘……”
那小模样,别提多可怜多无辜了,路子昕与青檀看的就是一笑。
正说话间,听见赶马车的何叔“吁”了一声,接着马车又往前走了两步,便停住不动了。
青檀探头去看,原是到了庄子上。
她与绿香先行下车,再一左一右扶了路子昕。
庄头早带了人出门来迎,于是主仆一行人便进了院子里头,一番收拾打点自不用提。
都安顿下来的时候,已是快到晌午了。
吃过饭,外头烈日炎炎的,连最恼人的蝉鸣都收了声,昏沉沉躲在枝丫间。
青檀便劝路子昕也歇一觉,待日头小些再出门去摘,也不必非急在这一时。齐氏也说过,若赶不及回来,在庄子上住一晚也使得,只必要派人回去说一声才行。
路子昕应了,合上眼睛假寐,青檀便在一旁执了扇子给她扇风,过了会子见她睡地熟了,才轻手轻脚地带上门走了出去。
绿香本在厨下捣鼓一盘子糕点,青檀径直进来,唤了她出去。
“青檀姐姐,怎、怎么了?”她擦了擦手上沾到的面粉,有些不安地问道。
青檀脸色很冷,望着她训道:“还不说?非要我去找姑娘问吗?”
她不能诈主子,想要拿住绿香还是十分容易的。
果然绿香脸一白,喏喏道:“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是,是姑娘不让说。”
她心中本就有些忐忑,怕自己一个人护不好路子昕,于是便将事情一五一十都说了出去,只瞒了桐雨那句“我家三少爷对你们姑娘有意”这话。
可青檀是什么人?她与绿香不同,早便知道齐琛的心意,只是姑娘自己看不见,万没有她们奴婢点破的道理,那岂不是将好好儿的姑娘带坏了去?
且她又知道,姑娘既和齐安侯世子定下婚事,里头必然有些缘故,但主子怎么也不该在这个节骨眼上瞒着家人,私下来见三表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