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爷见状轻飘飘道:“浪费。”
霍峋不是浪费,只是‘简约’生活,“留着它我也不会穿了。”
“会有机会穿。”出门别穿,在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可以随便穿,郑秋白不介意霍峋在他面前弯腰露翘臀。
霍峋去乙方公司后,郑秋白在这张异国宾馆大软床上休息的并不好,他睡不惯这种床垫的弹簧毫无支撑力,软成一团棉花的床,只好伸个懒腰爬起来。
床头柜上的餐单实在叫人毫无食欲,郑爷决定还是自己出去,当一个清闲的观光客,四处走走,顺带等霍峋工作结束,再一起去吃晚餐。
酒店大厅有附近街区的地图缩印手册,还备注了特色又有格调的星级餐厅,郑秋白见离得不远,正好提前过去探探路,看能不能预定一桌霍峋喜欢的烛光晚餐。
谁叫燕城电视塔上的旋转西餐厅,时至今日都还没开业。
霍峋好像对那地方有执念,总念叨。
郑秋白当他是对有氛围感的格调西餐厅爱的深沉,所以无论是情人节还是出去吃饭,都尽量选择西式些的风格,满足年轻爱人的小癖好。
正逢暑假,大街上和郑爷一般的亚裔面孔不少,有路过的小型旅游团,还有一看就是一家三口或四口,两个大人举着地图,带着看孩子,趁假日积累面对这个世界的经验与阅历。
郑秋白从前是在大街上看到小孩儿不喜欢也不厌恶的人,但现在他有了花生,再看到这些跟在爸爸屁股后面或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崽子,很难不睹人思人。
思念就好像一条无形的线,一端系在郑秋白爸爸的心上,另一端系在落入大伯手中的花生身上。
郑爷叹口气,现在国内时间还是凌晨,他也不方便打电话回去关心儿子的状况,只能举起相机,记录沿街看到的风景和人文。
这台相机是一开始霍峋买来拍花生成长日记的。
记录孩子成长,大概是霍家人的祖传风俗,当年霍嵘说的,还不是作假。
郑秋白真在霍家地下的影音室里,看到过霍峋小时候穿兜裆裤在地上爬的录像带。
不止幼年时期的霍峋有被记录,整整齐齐的磁带和碟片里还有霍峋跳级上了高中,站在比他高一头半的同级生中臭个小脸,格格不入的窘迫瞬间;
以及霍峋提前上了大学庆祝时,被霍峥点着脑袋叮嘱“不许早恋”的片刻……
甚至郑秋白当时敷衍一拍的‘霍少爷人生第一次正装打工’,也被刻成了碟片,写上了时间事件,摆在碟片架子上。
霍家的小辈,从霍嵘开始,人人有层架子,别人郑秋白不感兴趣,他只看过霍峋的。
于是在摄影上并没有多少天赋的郑爷,偶尔也会拿起来相机对儿子即兴拍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