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穿着吧,路上虽然不远但也容易受凉,最近降温的厉害,你……”
何之远打断他的话,反而突兀地问了一句,“苏顾是谁?”
“啊?”景文忽然一愣,不知何之远为什么提到这两个字,他脱口而出,“不是姑苏吗?我总是念错这两个字,你以前还总笑我……”
景文说着慢慢低下了头,像是不忍再回忆下去。
何之远心中被戳了一个口子,那年他大学毕业旅行去了苏州,其实也是为了缕清自己内心想法暂时躲开景文,没想到他前脚刚走,景文后脚就追了过去。那算是他俩第一次动感情的地儿,也没想到他一直念在心里,就连何之远都快忘了。
“新年快乐。”何之远说,“路上注意安全。”
景文轻咧了下嘴角,他的嘴唇干涩地起了皮,一咧就生疼地出了条口子。他看着何之远拢着大衣头也不回地离开。
大雪落地积下厚重一层,他听见何之远脚步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踩在他心里。
“新年快乐。”他轻声说道。呵出来的热气化作一团白雾和一声祝福绕在唇间。
……
何之远刚走进楼道,就见张自强探头探脑地抱着围巾躲在楼梯脚。
“那谁谁不上来坐会儿?”张自强问。
“管那么多闲事儿。”何之远错开他直接上楼回了家。
“我这是管闲事儿吗?”张自强不服气道,“我这不是贴心小棉裤吗。”
上了楼何之远也没让他闲着,又让他贴对联又让他准备年夜饭。
等何之远贴完福字窗花后,他悄悄地跑到窗帘下偷偷看了一眼。
“嚯!嚯!嚯!卧槽哪个熊孩子糊一堆吓人的发光脸在墙上啊!”张自强被吓的后退了几步。
何之远在厨房笑出了声,结果笑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硬生生僵住了。
张自强又往外瞄了一眼,啧,下面还站了一个一米八的雪人。
“新的一年你有什么打算吗?”张自强看了窗外一眼,又把窗帘放回去,问了何之远一句。
“几点了?”何之远没头没脑地问。
“七点五十啊,哎呀!该抢红包了!”张自强扑向沙发上的手机,“我要咻一咻!咻咻咻!”
“你把菜端到餐桌上,”何之远又把大衣拿出来,“我下去还点东西。”
“早点回来看春晚新闻联播啊。”张自强手指头都要戳断了,一面抖着一面问。
何之远出了楼,不远处竖着一个冰雕。他走上前去,敲了敲冰雕的胸膛,“你的大衣。”
景文红着眼看着他,哆嗦着嘴,“你穿着,冷。”
何之远勾了勾对方僵硬的小拇指,“走吧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
“看春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