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则走向石头:“你说,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石头跟着柱子一样,只是搁那儿杵着。
芳草见石头没反应,又走回到柳微面前:“姐!姐!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连借据都没有一张,你,你,你就要借那么多钱出去,给……给谁来着?”
“李独眼。”
“连个完整名字都没有的人!今后,咱们上哪儿找他还钱去?”
“我估摸着他不会还我钱。”
“那……你还借!”
“哎呀,他救了我一命,那话怎么说,滴水之恩,得当涌泉相报。”
“报……不说其他,这一年,咱就白干了!”
“钱乃生外之外。他肯定是有麻烦了,换作是你,倾家荡产,我也得帮啊。”
芳草连连摆头:“不可理喻。你肯定是得了失心疯,要么就是看了那些画本子,你做这些,只有那些患了……什么,那个,相思病的人才会……才会做出来!我不管了!”
芳草气呼呼走了。
还反手扔了账簿。
院子加店铺里的现钱,六成,装进酒坛子,跟送往西北的酒混在一起,再加上一些货物,没来得及卖的香露,以及原本打算用来连锁食铺上的钱物都给了李独眼。
将陈志诚从江州喊回来,他追着临时同李独眼送货的阿坤、阿明一起去趟西北。
西北那边收到的酒款,直接给李独眼。
淮安除了不动产外,能活动的钱物基本都给了。
李独眼表示很满意。
芳草则足足半个月没同她说话。
“这妞儿脾气咋那么大了?”
支出那么大。
董吴也得知了此事,不过,人家可没发表任何的看法。
转眼就是盛夏。
一切顺利。
她去了一趟江州,拜访了常少尹所引荐的朋友,打点了下关系,原本准备开五家书坊,资金差点,就改为了两家直营店,生意非常好,而淮安这边的书坊,已经有许多外地的书贩来定印制版的线装书。
此外,延迟的连锁食铺,即将开业。
傍晚时分,去书坊看看,碰见了刚回来的蔡戌则。
“蔡兄,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忙得我是晕头转向。”
“吃上杯酒?”
“我连家门都不回了。”蔡戌则直叹气:“那边出了岔子,困难重重。”
“那你这是?”
“回来取点东西,另外,我顺道问问那方子,就是你们那学堂。我记得当时去学堂参观,墙体之坚硬,后面我们按照那方子去做,效果却始终不如学堂的墙体。无论如何,已经好过以前的法子许多倍,但我们现在遇到的状况……”
“可能跟你们当地取材有关,或者,比例不对,只能一点点调整,一点点尝试,也可以增加一些当地的材料,例如,红土,黄土,还有糯米之类的。”
蔡戌则点头:“只能如此。对了,上次听顾公提到张会长一句,你这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