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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四个月来发生的事还有很多。
李家与许家的案件被传媒大肆报道,成为广大市民唾骂的对象,oga权益会开始为全国的oga进行身体检查,发现九成多的oga身体、血液内都残留禁药pxg9,以致对alpha的信息素有成瘾的症兆。因为死刑已被废除,所以李家许家的犯人均被判处无期徒刑,不准假释。而许宝药业的所有药物均已下架,李家许家家当全部上缴,用以补偿受影响的oga。
李许最后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已是在新闻直播中,他发疯似的不断高呼茗茗的名字,向镜头直诉自己想要强暴茗茗的欲望,直到被押上囚车才隔绝了声响。
顾叔叔在案件公布后便接受了采访,警方同时发了新闻稿,除了交代案件细节外,还感谢茗茗的献身帮助,并详述我如何诈死引蛇出洞,如何成为警方破案的一大助力。
所以我在一夜之间成了英雄,但风头完全不及茗茗,事缘茗茗在三个月前代表蔺氏举行记者招待会,宣布蔺氏将会建立药厂,与各大医院的医疗专家合作,为oga生产不含禁药的抑制剂。
茗茗在直播之中仍然从容不迫,那俊美的模样就让我恨不得舔屏,“作为一个大龄分化的oga,我曾有过厌弃自己的天性,惧怕受制于alpha的想法,但我从不认为oga就该成为alpha的附属品。如今真相揭晓,我们终于得知禁药摧残oga的身心,使oga即使不情不愿,也无法离开标记他们的alpha,而oga不是没有选择的,oga是该享人权的,配享人权的。
蔺氏会从今天开始,致力研发不含任何禁药以致oga成瘾的抑制剂,让oga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前路,活出自我。
我知道社会对oga的轻视与歧视是很难一时三刻去改变,但我仍希望oga自重自爱,肯定自己的价值,挺起胸膛来面对世界的不公不义与刁难,也请各位alpha、beta珍惜所爱的oga,尊重愿意踏出自己舒适区的oga。
oga在alpha面前是弱势的,所以请alpha爱护他们,控制好自己的欲望,不要强迫oga,也不要发生强暴事件后就单纯怪责oga为何要出门,为何要抛头露脸,这不是oga的罪,也不是alpha逃避判罪的借口。
往后,我会接任oga权益会主席,致力帮助受苦受害的oga,希望社会人人公平,人人安乐。”
有些alpha在网上留言责骂茗茗,但更多oga呼应茗茗,纷纷站出来发言,而当中最为瞩目的就是柏卿对外宣布自己oga的身分,并指出入行时假扮beta的原因是因为不想被性骚扰以及堕入不道德交易,柏卿的发言让不少圈中oga有共鸣,相继发言指某某制作人假公济私,对演员“上下其手”,警方开始调查,拘捕了不少人。
风波渐渐平息,但李许的事茗茗只字不提,传媒并不死心。蔺家大宅外时常有记者彻夜蹲守,想要知道他与李许的关系。茗茗不作解释,大众更开始脑补一系列的恩怨情仇,有些群众甚至开始写作同人文,在网上热度极高,文笔较好的内容黄色的甚至有十万转发,话题至今仍然沸沸扬扬。
“李许跪在蔺凝茗的王座之下,甘心膜拜,蔺凝茗问他:’我已是天神的弃子,你为何还不走?’李许伸出颤抖的手,却最终不敢伸前,不敢逾越半分,蔺凝茗将如月般的足弓放上李许的手心,面泛口口,’你想要我吗?’李许当时只想告诉他,我就想在圣殿中口口你,让你口口口口,成为我的人??操!这是什么东西!不知道不能向大众散布淫猥不实之词吗!”
我气得跳脚,打算举报帖子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的奇丑继母和弟弟桓曜武终于上门拜访,四个月前打电话给他们他们还以为是诈骗,后来偶尔通通电话,在牟星也避开不见,今天终于前来一探究竟。他们迷糊地进了客厅,又呆滞地坐下。茗茗还在午睡,我便为他关了房门,走到客厅,嘱咐他们不要大吵大闹。
奇丑与桓曜武完全没有吵闹,两人只o住了嘴,惊愣地瞪住我,在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似耶苏。
“我没死。我是真的。”
大概三秒钟后,他们才上前搂住我,不停大喊:“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哥!你还未给我零用钱!”
我厌烦地挣扎,“牟星的股份都不够你们吃的吗?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够吃的,就是孤儿寡妇,被蔺凝茗欺负。”奇丑掏出手帕,为自己奇丑的眼睛擦泪,“小武想要实现抱负都不行。”
我微笑,“不要紧,往后茗茗都不会再难为你们了。”
“啊!哥!你果然厉害!你收服了茗哥了对吗?那我可以让王小土演柏卿的伴侣了!”
我继续微笑,“不是,是茗茗已经将手上的股份转让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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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会因为想要报复柏卿,就派王小土去当他的荧幕伴侣吗?
放屁!柏卿为什么还是忘不了茗茗?不就是因为茗茗太美好了吗?那派一个平平无奇的人去柏卿身边有用吗?没有!那只能反衬茗茗!反衬茗茗有多完美好吗!
“你死心吧。”
“呜哇!哥!”
“收收你的阿摩尼亚信息素!你嫂子还怀着身孕!他闻不了你的臭味!”
奇丑打了桓曜武一下,她看向我,但丑陋的眼满是疑惑,“他有身孕了?”
我刚刚才要发脾气,但想起茗茗与孩子又忍不住笑,“是啊,四个月了。”
“啊?”奇丑怔了怔,“那你们为什么还不结婚?”
我怔了一怔。
“我想求婚的,但还未??求??”我愈说愈小声,渐渐没了声音。
“那他一次都没有提起过?也没有暗示过?是不是,是不是不想嫁给你?”
一道雷从天而降,直劈到我的头上,我的身躯全隐没于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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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
我咆哮!
茗茗这么爱我!他为了我连自己的墓地都预备了!他怎么会不想嫁给我!
可是??
我和他同居这么久,他真的从不着急,也不过问??
送走继母与桓曜武后,我抑郁地站在阳台边,细思着这四个多月来与茗茗生活的点滴。
茗茗有了孩子后胃口一直不太好,别的孕夫总会想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但我们这对双生子只是不想吃这个,不想吃那个,茗茗勉强吃下去,孩子就吐出来,害得茗茗瘦了好几公斤。我心好疼。
茗茗因为怀孕,需要更多信息素,就不回蔺氏,只遥距工作了,他每天都会跟我回去牟星,我忙碌,他也忙碌。需要信息素时就搂着我不停吸嗦,引得我不能自控地跟他深吻。闲时就在房内踱步,走得累了就坐下来跟孩子说话,他总会抚着腹部,柔声地说:“看,这是你们的父亲。是不是很帅?”
午休的时候,茗茗在休息室睡下,我坐在床边看着他安静又美好的睡容,看着他怀着我的孩子,想到他因母性而散发的温柔,我能幻想到我未来的家有多美满,我就想和茗茗一起生活下去,我想和茗茗组织家庭,可是,我还没有和茗茗提起结婚的事。
为什么?
因为!因为我太笨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给他一个惊喜!
但今天继母才让我惊觉,我不提,茗茗也不提,是因为不好意思,想要等着我,还是他真的压根没打算要跟我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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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卿那肥厚的嘴唇正吮着饮管,一颗珍珠就顺着笔直的饮管钻进他的口内,他嚼了几下,然后他的目光有些亮,“茗哥哥真的不想嫁给您吗?”
我怒瞪了他一下,“你还在牟星就有胆这么放肆!你是怎么了?惹怒上司有好处吗?你续了十年约的!何况oo恋不会有好结果,死心吧。”
柏卿没有理会我,只继续喝珍珠奶茶,“如果茗哥哥喜欢的人是我,我会立即跟他求婚。似他这样好的人,我不允许自己错过??”
我正想说话,柏卿就举手挡住了我的嘴,然后侧过脸去,双眸浮泛闪亮的泪光,楚楚可怜地道:“管他有没有惊喜,又管他会不会知晓,我就想告诉他,我爱他!我真的很爱他!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就是他!”
他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拍开了柏卿的手指,怒气临近爆发边缘,旁边一众经理就拍着手,“柏卿的演技是愈来愈好了!牟星真有福气!”
放屁!他根本不是演戏!他真的在跟茗茗表白!我此刻后悔莫及,又觉自己愚蠢至极,为什么要询问情敌的意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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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卿很讨厌,但他也说出了重点。
爱一个人不能犹豫。
所以现在起,我要开始准备跟茗茗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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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茗看上去特别冷漠,内心其实就是个小宝宝,我想了许多方法,最后还是决定在我们第一次碰面的玻璃花园求婚。
花园位于马老夫人的别墅内,当年她的女儿结婚,邀请了不少好友前往观礼,我爸因为是新娘的大学同学,所以也出席了。当时两个花童都病了没来,无人送上戒指,大人就把我和茗茗推出去,临时充当花童。据我爸的忆述,我死都不肯把戒指送到新郎新娘手上,就硬把戒指塞到茗茗手心,因为我想让茗茗嫁给我。
那时我们不过一岁半,如今已全无印象,但细细想来,这段回忆确实意义非凡。
马老夫人是个小气鬼,我求了她一个月,她才愿意借出玻璃花园的其中一角让我布置,事后还要将它还原,又不许其他人进屋——她喜欢清静。茗茗每隔三小时就要补充信息素,我又要瞒着他,所以每天只有两小时能搬搬盆栽,种种花,进度实在慢得很。
为什么只有两小时?因为我还要来回驾车,在车上更衣呀,不然茗茗那么聪明,看见泥迹就该猜到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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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湘,这阵子、你天天外出,是在、忙什么吗?”
此刻茗茗就坐在我的腿上,屁股无意地蹭着我勃起的阳具,我心被吓一惊,为什么要趁着亲吻的时候问这么令人阳痿的问题?
“都喘不过气了,还问什么?”我堵住了茗茗的唇,狠狠地吻他,然后抚住了茗茗的大腹,孩子七个月了,弄得茗茗的肚子圆滚滚的,摸着的时候,手心传来热度,温暖得很,“都好几天没做了,要不要现在来一发?”
“自从医生告诉你,孕中期可以做爱你就没完没了,我待会要去医院检查,你不要闹我。”
“老公想要老婆,不是正常的吗?”
我说完后便觉失言,我还未求婚呢,正担心茗茗会觉得我孟浪,一低头,只见茗茗面红了。
“茗茗??”
“曜湘??”茗茗有些害羞,“其实??你可以告诉我的。”
我们两人呼吸都有些急,我突然觉得茗茗是知道我的心的,也肯定会答应我的,其实求婚的地点是不是在玻璃花园又有什么重要呢?我咬牙,正想开口,便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
茗茗捧着肚子,心有些急但脚步稳健地下了地应了门,下一刹陈珍进来了,说茗茗是时候到医院检查。
我本来是该陪茗茗去的,但一会儿就是牟星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而为茗茗检查的医生今晚就要赶往外国参加论文发表会议,检查无法改期,我无奈地散发着信息素让茗茗舒适些,又抱住了茗茗,“等你回来,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茗茗点点头,又搂了我一下,温柔地低喃:“我很快回来。”
我舍不得他,也放心不下,这是第一次我没能陪着茗茗去检查,我亲了茗茗的脸好几下才放开他。
茗茗笑了,“宝宝,跟父亲道别。”
我满足地抚了抚茗茗的腹部,然后送他离去。
茗茗一走,我便空虚了。
茗茗是这么重要。
所以,当我在会议中收到蔺姨的电话,得知茗茗正在抢救中,我便以为天要塌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