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
傻柱这货平日里看起来不着调,有时候还真具备一双勘破世事的双眼。
能够从纷乱的迷雾中,看清楚事情的真相。
只是,有时候,这种真相实在是太残酷了,以至于当事人都不敢承认。
此时的阎解成就是这种状态。
他的眼睛瞬间红了,冲上去一把揪住傻柱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傻柱,你再敢胡说,我就囊了你!”
“急了,急了,他急了。”傻柱对阎解成的威胁毫不在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阎解成,你自己的媳妇儿不足月就生出个足月的孩子,你不去问你媳妇儿是怎么回事,反而来威胁我,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阎解成的水平还没有到睁着眼说假话的地步,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
最关键的问题是,他的心中也产生了怀疑,只是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才会如此激动。
就在阎解成犹豫不决的时候,三大妈‘啊’了一声,扶着额头,身子晃了晃,往地上倒去。
阎解成顾不得傻柱了,冲过去一把扶住了三大妈,见三大妈脸色煞白,嘴唇无情,心中一跳:“娘,你怎么了?”
三大妈面如锡纸,张开干裂的嘴唇,嘴角抽搐:
“解成啊,你告诉娘,当初你跟陈圆圆结婚的时候,陈圆圆真的是个小姑娘吗?”
“可,可能...是....?”
阎解成眼皮上挑,回想当天晚上的事情,也有些搞不清楚。
那天晚上,阎解成多喝了两杯,又忙了一整天,本来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等再次醒来,已经是清晨了。
可是现在想来,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
阎解成也算是结过婚的人,对于一些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三大妈看到阎解成的表情,心中顿时明白了,扯着嗓子哭道:“哎呀呀,我们老阎家做了什么孽啊!怎么替别人养了孩子,丢人啊,丢人。
陈圆圆怀孕的时候,我这个公婆可是当牛做马的,就差把她当成祖宗敬着了。
她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呢!”
阎埠贵听到三大妈的哭声,心中直呼,这老婆子实在是太蠢了。
如此一来,大家伙不都知道了阎家的丑事吗?
他阎埠贵是老教员,是四合院里的三大爷。
在四合院里一向有威望,现在家里竟然出了这等丑闻,那以后谁还能看得起他?!
不行,暂时还不能让住户们知道。
阎埠贵深吸一口气,走到三大妈跟前,冷着脸说道:“老婆子,你别胡扯了,事情还没查清楚,你就把尿盆子扣到自家头上,这算是怎么回事?”
“哪能没有搞清楚啊,不是很明显了吗?哪有不足月就生出足月孩子的?”三大妈抹着眼泪说道。
“说,说不定是医生搞错了呢?”阎埠贵无言以对,只能支支吾吾的说道。
“对对对!爹你说得对!”阎解成听到了这话,就像是在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他快步来到刘医生跟前,大声说道:“刘医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们家陈圆圆明明是不足月,你现在非要说她足有生产,你们当医生的,就没有一点职业道德吗?”
阎埠贵见阎解成态度如此恶劣,心中大呼不妙,朝着刘医生眨眨眼,面上带上了祈求的神色。
只要刘医生此时帮忙圆场,表示自己看错了,陈圆圆其实是早产而不是足月,那么阎家就不用丢人了。
至于陈圆圆的事情,可以等到以后再解决。
谁承想,刘医生就像是没有看到阎埠贵一样,冷声说道:“你这小同志,我当了几十年的妇产科医生,怎么可能连早产和足月都分不清楚?
再说了,你给我找一个早产的七斤多大胖小子出来!”
哗。
刘医生的话,就像是一块被投入水面的大石头,立刻激起了千层波浪。
前来送陈圆圆进医院的住户们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陈圆圆看上去挺好的姑娘。”
“是啊,阎家这次可是丢大人了。”
“我记得陈圆圆好像有个堂哥,是厂里面的领导,你们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她堂哥的?”
“不能吧?那不成那啥了吗?”
“你傻啊,他们的关系肯定是假的!”
“.....你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性。”
.....
在议论声中,阎解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红,脖颈青筋爆动。
他大步冲进了产房,随后产房内便爆发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阎埠贵和三大妈见事情不妙,也连忙冲进去,刘医生则喊来了医院的保卫干事,产房内乱成了一锅粥。
热闹看够了,李卫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看看傻柱说道:“傻柱,该回去了。”
傻柱此时正趴在门口看得精彩,有些不情愿的说道:“卫东哥,里面正吵得热闹呢!你也来瞅瞅。”
“有什么好瞧的,不就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嘛。”
事情的结果已经显而易见了。
要是陈圆圆是足月生产的事情,只有阎家人知道,阎埠贵为了阎家的面子,很可能会捏着鼻子忍下来。
但是。
现在那么多住户都在旁边看着,再隐瞒已经毫无意义了,陈圆圆肯定得离开阎家。
李卫东想到昨天答应大毛,要到梁拉娣家里,就没有多做停留,骑上自行车离开了医院。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黑暗早就笼罩了整个京城。
李卫东沿着淡淡的路灯光芒,来到梁拉娣所在的胡同外面,从系统仓库里取出了十斤棒子面和半斤大白兔奶糖,装在了帆布袋里。
然后推着车子,走到梁家门口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谁啊!”
“秀儿,我是你卫东叔叔。”
“娘,卫东叔叔来了。”
秀儿放下书本,跑过来,拉开了门。
看到门外站着的正是李卫东,秀儿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卫东叔叔,你那么多天没来我们家,是不是忘记秀儿了。”
“呵,怎么会呢!”
李卫东将秀儿抱起来,举在空中,来了几个举高高,惹得秀儿咯咯笑。
二毛和三毛也围了过来,见到秀儿兴奋的样子,他们也纷纷举起手要求李卫东帮他们举高高。
四个孩子从小就没了父亲,平日里最羡慕的就是邻居家的孩子跟父亲玩游戏,每一次他们都只能眼馋的站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