钳工车间后面的小仓库内。
“阎家这次要娶的那个姑娘,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李卫东看着秦淮茹,稍有担忧的问道。
心中暗想,秦淮茹不愧是原着中的女一号,真是够润的。
能够让傻柱一辈子甘心情愿被吸血,以至于一无所有被赶出家门,最终因饥寒交迫死在天桥下,也没有悔悟。
她一颦一笑间皆勾人魂魄,身上散发着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更是令李卫东啧啧称奇。
秦淮茹撩了撩黏湿的刘海,轻吐一口气,沉思片刻道:“能有什么问题,人家是正式的女工,虽自幼失去了父母,但有表哥表嫂照管着,为人也很安分守己。阎家这次可是赚大了。”
说这话的时候,秦淮茹其实有些心虚。
她不是个傻子,陈圆圆跟她那表哥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瞒不过她的眼睛。
作为过来人,哪怕两人装得跟正经表姐表哥一样,那无意间的小动作,不经意的眼神,还是让秦淮茹产生了警觉。
还有,阎解成的条件在京城算不上优越。
阎埠贵只是个老教员,每个月工资三十七块五,阎解成才是一级钳工,每个月二十七块五。
阎家还有阎解放,阎解旷没有结婚,这些都是沉重的负担。
陈圆圆这么着急嫁过来,不要彩礼,还送了那么多陪嫁。
只要仔细想想,就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
只是。
为了让阎埠贵把贾张氏撵走,免得贾张氏破坏贾家的名声,秦淮茹现在只能装作不知道。
“是吗?”
李卫东意味深长的看了秦淮茹一眼,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秦淮茹暗暗偷瞄李卫东一眼,岔开话题。
“卫东兄弟,棒梗的事情,快愁坏我了。你可得给我出出主意。”
“棒梗?”
“咳,棒梗这阵子着了迷似的,一心想当女孩子。”
秦淮茹秀眉紧蹙:“前两天他还只是偷偷穿女孩子的花衣裳,现在连内衣也换成女孩子的了,说话捏着声音,就跟后院的那个老太监似的,我现在一听到棒梗说话,浑身就不舒服。”
好家伙,棒梗进化的够快的。
要是在后世,倒是能把棒梗送到暹罗国,加入演艺圈,说不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在这个年代嘛....
李卫东思忖片刻,叹口气:“我觉得你还是得狠狠的教训他,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
“那可是我亲生儿子。”秦淮茹道。
“......你下不去手的话,不如找别人帮忙。”
“别人?谁?”
“学校。”李卫东缓声道。
自从55年,京城在海淀建立了第一座学校后,陆续又在朝阳、丰台长辛店、门头沟建立了几座学校。
制服的穿着,严格到每一个扣子的扣法。
校卡佩戴,要求随时随地的检查,
头发的长度,限制在毫米级别;
日常的习惯更不用说了,什么时间可以说话,说什么话,都有严格的规定。
秦淮茹来到京城十多年了,自然知道这些。
秦淮茹清楚学校确实可能让棒梗改掉坏习惯。
只是里面的生活有些艰苦。
她实在是不舍得棒梗受那个苦。
秦淮茹纵有千万缺点,对孩子确实没话说。
在原着中,她为了把几个孩子拉扯大,竟能默默忍受其他男工人的欺负。
就算是跟傻柱在一块,她也是提前上了环,估计是怕在再怀孕了,傻柱有了亲生儿子,不再稀罕棒梗,小当和小槐花。
可惜的是慈母多败儿,秦淮茹无休止的付出,只能换来棒梗这些白眼狼的得寸进尺。
就拿小槐花来说,自己没本事,只能找个上门女婿。
她不反思自己,反而嫌弃秦淮茹没有给她准备房子,并且结了婚后,吃的喝的都是问秦淮茹出的。
贾家有棒梗在,需要招上门女婿吗?
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道理?
还有小当,一辈子趴在傻柱身上吸血,傻柱被饭店辞退了,她就在旁边冷嘲热讽的。
后来更是给小槐花出主意,要霸占娄晓娥给傻柱置办的产业。
他们之所以变成白眼狼,秦淮茹在其中起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这个,我得仔细想想,棒梗年纪还太小了,也许再过几年,他自己就能把那些坏习惯改掉。”
秦淮茹尴尬的笑笑。
“你现在是小组长,不好旷工,赶紧回去吧。”
李卫东也没揭穿她,简单整理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秦淮茹又等了十多分钟,才从仓库里钻了出来。
....
她连忙弯着腰,一路小跑来到茅厕。
说来也巧,刚进茅厕就碰到了秦京茹。
伸手把秦京茹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小声说道:
“京茹,你还年轻,就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
“要不,姐帮你介绍一个对象?”
“我不!”秦京茹就像是一头奶凶的小老虎似的瞪着秦淮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把我撵走,独占....,我偏偏不能让你如意。”
“......”
秦淮茹的小心思被戳破,只能嘴硬的说了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扭着屁股走了。
秦京茹看着秦淮茹的背影,咬了咬牙:“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吃亏,得找补回来!”
说完,扭头往工作室那边走去。
秦京茹知道李卫东在轧钢厂里,要么在扶贫车间,要么在工作室。
而她刚从扶贫车间出来,里面并没有李卫东的身影。
....
另外一边。
李卫东离开小仓库后,却是去了工作室。
背着手,刚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缝纫机运转的噪音。
呵,陈雪茹还真是勤奋。
轻轻推开门,陈雪茹背对着门口,端坐在缝纫机前,旁边箩筐里放着厚厚一摞工装。
通过玻璃窗洒落进来的金色阳光,耀亮了她盛雪的肌肤,如瀑般的黑长直发随意的散落在身后,随着踏板的动作,那翠绿色的皮袍勾勒出女子曼妙的曲线。
陈旧的工作室,明媚的上午,美丽的女子,这些要素构成了一副艳丽的油画。
嗦嗦嗦...的缝纫机声中,李卫东缓步走进工作室里。
对于面前的陈雪茹,李卫东是有几分佩服的。
不为别的,就为她敢于在这个保守的年代,穿着暴露的旗袍,勇敢展示美好的自我。
为了穿衣服的问题,陈雪茹没少被街道上的同志叫去谈话。
只是陈雪茹认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制作旗袍的,如果不穿旗袍的话,那如何博得顾客的信任。
街道上的同志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合适的理由,只是由于陈雪茹的出身好,才没有上纲上线。
陈雪茹似乎没有听到脚步声,目光紧盯在缝纫机针飞速穿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