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煮粥的锅放到煤炉上,于莉就感觉有人在身后抱住了自己。
闻到那令人沉醉的味道,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卫东。
只是她不知道为何脸会红红的,回过头没好气朝李卫东娇羞嗔道:“要死了你,这大清早的,让人看到我还要不要做人了?”
李卫东也不介意,就这么贴在于莉背上,环抱着她的细腰。
“我抱自家媳妇怎么了?谁要敢乱嚼舌根,我一准把嘴给她撕了!”
“看把你能的!行了,赶紧去刷牙,不然等会上班该迟到了。”
“行!”
李卫东笑呵呵的啃了于莉一脸口水后,便吹着口哨刷牙去了。
结果拿着牙膏挤了半天,都不见有出的,李卫东只能朝着屋内大喊道:“媳妇,没牙膏了!”
没过多久,屋内就传来于莉的回应。
“架子底下有新的,你自己看看。”
李卫东闻言,低头在架子底下寻摸了一阵,还真摸出支崭新的牙膏。
澹白色的包装上印有‘水果香味,甜凉爽口’的字样,上方还有广场和华表的图桉。
“咦,还是中华的?”
看到牙膏的牌子,李卫东略微有些惊讶。
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华夏日化产品希望获得国外技术,因此抱着“以市场换技术”的良好愿望,纷纷跟国外日化巨头进行合资。
这种想法并没有错,可惜低估了国外日化巨头的贪婪。
合资公司并没有按照当初承诺的对中华牙膏进行推广,而是将其冷藏起来,主打自己的产品。
中华牙膏被冷藏后,很快便销声匿迹。
一般的超市里根本看不到这牌子的牙膏。
如今手上的中华牙膏虽然跟他记忆中的包装有着些许不同,但好歹还是纯正的。
决定了,以后要有机会的话,得把这个牌子盘下来。
有些东西啊,还是老的好!
刷完牙回到屋里,于莉已经把红薯粥盛好,还放了一小碟萝卜干在桌上当配菜。
时代的问题,就算李卫东有能力天天吃香喝辣,也不敢这么搞。
一旦被歪心的人举报,一条资产来历不明的罪名是跑不掉。
恰好,这院子里别的没有,歪心的人特别多!
香甜的红薯粥和爽口的萝卜条很配。
喝一口红薯粥,咬一口萝卜条,美滋滋。
简单的吃完早餐后,夫妻俩就出门了。
去往轧钢厂刚好要经过居委,李卫东自然将媳妇捎上。
穿着一身蓝色工人服的李卫东在前面蹬着自行车,于莉则是穿着一身军便服,背着一个帆布包坐在后座,双手环抱着李卫东的腰。
两人的打扮在街上随处可见。
这年代蓝黑工装是主流,但在城里,流行的风尚却是穿军便服。
民众中有句顺口熘,叫做“狂不狂看米黄,匪不匪看裤腿儿,圈不圈看白边儿”。
能穿上军便服的,那都不是一般人。
再穿上“片鞋儿”,背上“军挎”,手挂钢丝锁,这种打扮,今天叫“酷”、“潮”,用那个年代的词来形容,叫“份”或“狂”。
李卫东要不是上班有着装要求,也会穿上那套国防绿。
至于将校呢子,老一辈还没有退役,只有那些有头有脸的大院子弟,才能搞到。
....
将于莉送到居委会的时候,恰好遇到了跟她一起工作的小姐妹。
见于莉在那依依不舍的跟李卫东告别,她这些小姐妹忍不住调笑起她来。
“于莉,我看你要不还是申请调去轧钢厂工作好了,整天搞这么一出,让我们这些单身青年情何以堪啊?”
“就是,卫东同志,你得管管你家媳妇啊!”
面对同事的起哄,于莉脸色发红。
初为人妻的她脸皮还是薄了点,等再过上些日子,怕就是于莉反过来调戏她们了。
“同志们,你们不能因为眼红就这么调戏我媳妇啊,昨晚她还跟我说,让我介绍车队里的司机给你们认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