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集体和个人利益都要兼顾到。当然,养殖的鸡鸭数量,也不能超标,有的地区是限制每个种类不能超过五只,有的地区是七只。
这个年代的鸡,可是农家的钱罐子,油盐酱醋全靠鸡蛋,每只母鸡下蛋的规律,主妇都一清二楚。
如果那只鸡该下蛋的日子没有见到鸡蛋,就会怀疑是不是下到别处了,会在附近的柴堆里寻找,往往还能找到。
那只鸡有这个毛病,主妇会对它特别关注,观察它到那里去下蛋。
田腊八家也是养了五只母鸡,平时都宝贝的很,轻易可舍不得杀了吃。
但为了孙子的病,再不舍得,也要咬牙的杀了炖汤。
让他为难的地方在于,刚才王孟德说了,只能用白色羽毛的母鸡炖汤喝才有效果。
他想了想,田各庄上百户人家,几百只母鸡里,也只有寥寥几只是白色的。
要是只需要两三只,他拉下脸,用自家的跟其他人家换,也没问题,反正都是亲戚。
但这要是需要的太多,就有些麻烦了。
“舅爷爷,大概需要三只左右,具体需要多少,等吃一段时间药再看。”
王孟德解释道。
“那行,我等下把孩子送到家里,然后就去公社去抓药回来。”
田腊八听说只需要三只,便放下了心。
三个儿子也都分家了,每家出一只鸡,今年紧紧裤腰带,日子也能过得去。
只要孙子的病能好,这些都是值得的。
“对了,舅爷爷,我再给您说一下注意事项。
首先就是别让他上树下河,以及井边都不能去,如果犯病了,要让他的头侧着,然后像这样掐人中的位置。
对了,一定要注意,千万千万别吃老母猪肉,吃了就会犯病,还有,等下午的时候,让他过来一下,给我他针灸。”
王孟德又仔细的嘱咐道。
癫痫这个病,和老母猪肉非常的犯冲,这是必须要忌口的东西。
“好,我记住了。”
田腊八重复了两遍,发现没有遗漏后,然后才领着小狗蛋回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王田氏才拉着王孟德一起,小声的聊着天。
主要是问几个孩子的情况。
当得知何胜男又怀上了之后,大喜过望,连声说道:“好啊,好啊,明年咱们家,又能添丁进口了。
等你堂哥晚上下班回来,我也催一催他那边,让他们也抓紧时间再要一个,还有孟启,过个一两年也能结婚了。”
可能是想到未来两年,老王家更加兴盛的状况,说着说着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也不怪她这么高兴。
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再过几十年,在农村地区,你可以穷,但不能家里没人口。
一旦家里人口单薄,就非常容易受人欺负。
简单的在大爷家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儿,又给小狗蛋针灸了二十分钟。
等到太阳快落山了,外边没有那么热了,王孟德才准备回去。
村头。
王田氏和王京徽两个人,陪着他慢慢的往前走着。
“爷爷,奶奶,外边有些热,您们回去吧,下周我还要再过来一趟呢。”
王孟德看到他们的额头都出了汗,连忙劝说道。
他下周还要给小狗蛋针灸,正好也过来多陪陪两位老人。
随着爷爷奶奶的年龄越来越大,他更加的珍惜这种能陪伴在身边的时光。
“嗯,下周来的时候,可别再带粮食和吃的了,钱也不要再给我们了,你们留着用,胜男又怀孕了,正是需要营养的时候。”
王田氏拉着他的手,小声的说道。
这一趟过来,王孟德带了十斤的白面,还有两瓶罐头,以及一罐鲁院长送给他的麦乳精。
“奶奶,这些家里还多着呢,您放心吧,不会亏待胜男的。”
“哎呀,孟德,现在可不是前两年,今年老天爷对我们不错,夏粮的收成很好,等队里分了粮食,省着点,够一年吃的了。
你大爷和大娘,以及堂嫂都在生产队挣工分,我和你爷爷两个人每天捡粪,还有自留地种的菜,再加上养的几只鸡鸭。
最主要的是,你堂哥和堂弟两个人又都在肉联厂吃着公家的粮食,现在的日子,可比前几年好过多了。”
王田氏见他不听自己的话,便急忙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
这个年代,农民的口粮分为三份:
一份是基本口粮,这与是否参加劳动无关,大人孩子都得按一定比例给。
第二份才是工分口粮,谁干得多,工分就多,分到的工分口粮也多,干得少,到秋天分粮食的时候,工分口粮就少。
第三份是看向生产队交的肥料量,给生产队交肥料(猪粪、草灰、粪水等)得分越高,分到的口粮也就越多。
三份加起来,就是一个家庭一年最终的所有口粮了。
搭配一些蔬菜瓜果,以及野菜等,虽然还是填不饱肚子,但也算是能勉强度日了。
比前几年困难时期,强了很多。
同时,农民的实际收入,也主要有三个方面:
一是生产队按工分和实际分值的分配所得,二是通过自留地所得,主要是种植的蔬菜瓜果等,三是家庭养殖所得。
当然,农村的实际收入,因为工业化等原因,能结余的非常少。
有不少的社员,一年到头,不仅赚不到钱,甚至还会欠生产队的钱。
要是遇到家庭成员得了重病的情况,那可以说,这个家庭三五年都起不来。
“奶奶,跟您交个底,我们在城里,要不是怕影响不好,顿顿吃白面都没问题,家里的存款,有上千块钱呢。
所以,这些粮食和钱,您就收着吧。
对了,这个事儿,您可千万别说出去,就连大爷他们也不能告诉。”
王孟德没办法,只好透了点底。
怕吓着爷爷奶奶,他这存款还是往少了说的,前几天和何胜男聊天得知,家里的存款,都已经快上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