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肉好啊,大部分都是肥的,我今年就没见到过这么好的肉。”
阎埠贵正在自家门口整理竹竿和鱼线,准备出去钓鱼,听到有人进了院子,忙抬头一看,发现是王孟德。刚要打声招呼,就看到了他手里拎着的五肉。
顿时,他脸上就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同时心里也泛起了酸水。
这块肉,可是比他年前半夜排队,好不容易买到的都要肥。
那大肥膘肉,颤颤巍巍的,一看就惹人喜欢。
“呵呵,二大爷,又准备去钓鱼呀。
我这是刚从南锣鼓巷副食品店里买回来的,我同学在那里卖肉,就那个以前总是来院里找我玩的小胖子。”
王孟德笑着解释道。
反正就算他不说,附近也有不少人都知道。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而且这肉都是他钱和票买来的,一分钱和一两票都没有少,谁也无法拿这种事来攻讦他。
“就是那个爱笑的小胖子呀,好几年前倒是经常来,这两年就没看到了,他以前每次见到我,都很有礼貌的打一声招呼呢。
原来进了副食品店工作,怪不得我每次去买肉,都觉得那个人有些眼熟呢。”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框,稍微一回想,就知道他说的是谁了。
这年头胖子可不多见,所以印象比较深。
同时,他也在心里算计着,准备过几天拿着肉票,去副食品店找郭胖子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套套近乎,也让他买点好肉回来。
“对,就是他。”
王孟德说了两句,便直接往中院走去。
一路上,好几个邻居,都死死的盯着他手里拎着的肉。
特别是小孩子,冲着大人都不停的嚷嚷想要吃肉,结果就是被狠狠的抽一顿。
很快,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和哭声就传开了。
进了客厅。
何胜男正牵着丫丫的手,教她慢慢的学走路。
看到他手里的肉,顿时双眼放光,嘴里下意思的就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问道:
“孟德,这肉中午怎么吃?”
“做一顿红烧肉吧。”
“半斤肉,做红烧肉,一人也就分一两块,也不够吃呀,要不切成肉丝,炒青菜吃。”
何胜男看了一眼只有半斤的五肉,建议道。
“谁说只有半斤肉的,你看这是什么。”
王孟德含笑的看着她,然后掀开篮子上边盖着的东西,从里边掏出一块更大的五肉,足足有三斤左右。
“孟德,怎么有这么多?”
何胜男捂着嘴,一脸担心的说道。
家里有多少肉票,她很清楚,绝对不够买这么多肉的。
何况,自己王孟德早上走的时候,也只问她要了半斤的肉票。
现在却拿回来这么多,不会是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吧。
要是这样,她宁愿不吃,也不想自己男人有事。
“呵呵,别担心,你也知道,肉联厂的领导,最近一直找我给他治病,他为了感谢我,特意从肉联厂里,帮我买了一块计划外的肉。
因为是计划外的,所以就没要票,不过价格可比正常的肉贵了三倍,要两块多钱一斤呢。”
王孟德笑着解释道。
“对了,一会儿你在屋里做红烧肉,把门关好了,可别人看到了。
这些全都做了,炖烂糊一点,我下午回田各庄一趟,装一半在饭盒里,给爷爷奶奶他们带过去,他们估计有一段时间没吃过红烧肉了。”
“哎,你看着闺女,我现在就去准备。”
何胜男听了他的解释,才放下了心,一脸喜滋滋的答应道。
计划外的物资,她也知道。
清河制呢厂里,就经常有一批布料,不用票,卖给厂里的职工,也有一部分,会被厂里的领导当做礼物,和其他单位互换物资。
没过多久,院里就飘满了肉香味。
中院水池旁,正在洗涮的薛婶子,抽了抽鼻子,然后一脸羡慕的冲着张大妈说道:“这是老王家在做肉呢。”
“是啊,刚才我就看到王孟德领着半斤的五肉回来了。”
张大妈也小声的嘀咕道。
“哎,还是王孟德有本事,认识的领导多,咱们买不到的鲜肉,他就能买的到。”
“谁说不是呢,我那口子,前些天去副食品店,只买到了一盒猪肉罐头,还用了好几张的肉票。”
“你这能买到猪肉罐头算是不错的了,我听隔壁院老蒋说,他连猪肉罐头都没抢到,只买到了一听鸭肉罐头。”
两个人说着说着,心里就开始难受了。
互相对视了一眼,便默默的洗涮起来,不再说话。
吃完中午饭。
王孟德拎着一个布包,里边用铝饭盒,装了满满一饭盒的红烧肉,又用油纸包了好几个白面馒头。
骑车来到德胜门,依旧是‘受气包’公交车。
虽然大庆油田依旧被发现了,但离投产还有好几年,而且还要先紧着工业上使用。
所以,未来好几年内,这种公交车,还会是主流。
到了田各庄。
当饭盒打开,看着满满当当的油汪汪的大块红烧肉,王孟启差点惊叫了起来。
“哥,我好久没吃到过肉了。”
“还有这白面馒头也是,就过年的时候吃了一个,其他时间,一直都是窝窝头。”
就算王孟维在沙河肉联厂上班,有机会能弄到猪肉,但家里的锅灶早就没了,有猪肉也白搭。
“乖孙,这红烧肉真好吃。”
一旁,王田氏手里拿着两根柳条做成的筷子,也夹了一块五肉放在嘴里,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奶奶,您喜欢吃,我过些天,再给您带一些回来。”
“够了,够了,奶奶尝个味道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