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就不去。”
他再也不像之前和哪些人谈判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冷静和强势了。
他轻柔的哄着她,哪怕她说此刻她会和戚珲在一起,他都会默许。
他把她抱得好用力,就像他稍微放开一点点,她就会变得透明,失踪一样。
浓烈的不安把他的理智都搅得粉碎。
他感受到礼汀在他身边呼吸,他才学会了心跳
无法喘息的,深入骨髓的爱。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成你。”
礼汀声音很轻:“当年你在loofly里给我披着的外套,跟着我去伦敦读研,淋着一年那里的雨,袖口有些起球,衣服被我洗得发白。”
“他没你好看。”
她感受到男人眼泪落到她发梢上,凉丝丝的,她继续说:“我刚才很冷,不披外套的话,感冒不见好,我怕晚上我一直在你身边咳嗽,会把好不容易睡着的你吵醒。”
头顶的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可是礼汀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破碎的音节。
她知道他没有安全感,就像自己容易吃醋,害怕他冷落一模一样。
“因为染染是温澜留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东西,待在哥哥怀里很好,可我却还是要为那个小孩负责任。毕竟这是她的遗孤,我以为你不喜欢那个孩子,我真的......很伤心。刚才我接到电话了,他说只是普通地红疹,不是排异反应.....错怪你了,真的很对不起。”
礼汀听着对方的呜咽,忽然觉得有一些心疼和愧疚。
她不应该用自己胡思乱想的醋意,曲解江衍鹤的爱。
他真的没有在乎戚珲一秒钟。
只在乎她是不是真的会对别人动心,更喜欢年轻的他的样子。
江衍鹤并不打算说话。
他紧紧抿住唇,仿佛被她误解了也不会影响什么,只要她还在他怀里,就觉得心安。
“哥哥是不是很担心我,会真的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她舔走江衍鹤跌落在她手指上的眼泪,带着微微不安的神色,小心地试探性地看他。
事实上这种惊惧,他已经夜不能寐地惶恐了整整四年。
他嗓音还哑着,鼻音很重:“嘘,别说。”
他更紧地禁锢着她,“这段时间我拼命工作,是想陪你去一趟,亲自把染染接回来。”
“我对当人的爸爸没什么兴趣,如果能当,那一定是当你的daddy。”
“她很乖。”
他紧紧地擒获着她:“知道我不喜欢有第三者干涉,所以一直都待在英国。”
“可她毕竟是叫你妈妈,我想得威胁狠一点,给她点靠山,这样他们才不会欺负她。”
江衍鹤拢起手指,用力地攥紧了礼汀的指尖,还带着心绪不宁,眼睛光芒很亮。
他守护着她,像终于寻找到了水底地亚特兰蒂斯,在幽深的水底,见到了他珍惜到骨子里的爱神。
“我以为我每天都折磨得汀汀够狠,怎么呆在床上,都会缺乏安全感呢。”
“因为你讨厌。”礼汀往他怀里埋了埋。
这辆车再往前开一点,就会到达两人定情的海滩了。
但他们显然都止步在这里。
不用长时间的回忆过去,不用去假设对方十年前的模样。
礼汀甚至庆幸着,这个会被她牵动情绪的,现在的江衍鹤。
比当时那个冷冽倨傲的天之骄子,更契合她。
霍鸿羽和孟丝玟带着经纪人来,带走了戚珲和救护人员。
两人没叫保险估损,在被撞得残破的旧车里。
打开天窗,就着港湾夜灯和礁石拍岸,抱着坐了很久很久。
“宝宝还记得,在京都的时候,我要去朱家谈判那天,你在停车场亲我,给我留下痕迹。”
礼汀脑袋已经被江衍鹤止了血,是个小口子,没什么大碍。
她窝在他怀里闷闷地笑着,想到当时的坏心眼,脸上有些笑过地红晕,鼻尖沁出细汗。
“不记得。”
他胁迫性地眯起眼睛,强制她看向自己:“第二天,朱茵敏穿大振袖逼婚的照片,上了文春,你还指给我看呢,说哎呀不知道是谁的未婚妻。”
“老师和朱鄂之间的仇怨挺深的,我竭尽心力赚钱,可我不愿意一辈子给他们打工,搜查了很多罪证。我拉着叶泽川握刀的手捅伤自己,去拜访叶泽泷的时候......他很担心我会做出偏激的事情,我和他说,有你,我不会。”
“如果汀汀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都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的恶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