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鹤,你怎么会那么确定,那就是小汀?我们都没有认出来,况且她还戴着面具。”
霍鸿羽下飞机还没吃东西,从面具的边缘,给自己投喂榛果。
他嘴巴鼓鼓囊囊的,盯着看了很久,才做出回答。
“你说呢,我和她朝夕相处五年,怎么可能认不出。”
江衍鹤目光森冷地目送着礼汀身边和她成双入对的男人离开:“陪她去日本的就是他吧。”
“你打算怎么验证?”
叶泽川吞咽了一口,低声询问:“刚才他们不是都叫她温澜吗,就算对方是礼汀,也咬死不承认了。”
“没错,小鹤,你想想看,再怎么说,亲王都不会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当儿媳,什么背调应该都做得彻底。”
霍鸿羽看见江衍鹤的眼神落在那个女人潮红的脸颊上,心说不妙。
“她对每个人都会这样笑吗?”他问。
夏天的风鼓膨彭地吹过来。
四年了,当时的笃定变成割在心脏上的钝刀子,糯糯地疼,五脏六腑遍体冰凉。
想看见她,看她过得好,又怕看见她,看到她没有自己,过得真的很好。
“你觉得......她爱刚才那个男人吗。”
一晚上,他问的问题一次比一次幼稚。
情绪压抑了一次又一次,尝试着让自己稳定下来。
他应该挟持她,告诉她自己爱她爱到发疯,愿意做她的狗,当她的奴隶,什么都愿意为她做。
残骸沉入那一方汀水之中,身心完全被她占据。
他陷得很深,无法转圜。
她看上去......好像过得很幸福......
可是别人怎么回答得上来他的问题。
那五年的恋慕一点也不像假的。
她对他好,宠溺他,纵容他对自己做任何事。
可是,这四年无休止的寻找,不确定,不安,和痛苦,更灼伤灵魂。
“等会拍卖开始了,我找机会问问知情的人。”
霍鸿羽打断了他的情绪:“我今天带来的,都是拍卖的行家。徐杰父亲,徐秉强,被我们套路的那场拍卖,就是找的他们公司,小鹤,你放一百个心。”
这时候,礼汀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
然后起身一个人向着花园尽头的小径走去。
江衍鹤回应道:“行,今天不管是什么收藏品,一律往上拍,大幅超过预期的价格。只要拍下来一件,就告诉他们,送给温澜。反正是慈善晚宴,这些有钱人都走个流程,出大价钱的几率不大。让我们的人务必被主办方记住,方便我后续谈条件。”
他说完,顺着礼汀离开的方向,往黑暗里追去。
直到皇家乐园的奏乐声渐渐变小。
他凝视着前面那抹纤细的白色影子。
“汀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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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礼汀已经心烦意乱一晚了。
忐忑的心情从宴会开始就没有消停。
她看到那个人了。
为此她特意去签到簿上求证过,上面龙凤凤舞地写着一个缩写字母:“j”
castiel站在她身边的时候。
她就觉得如芒在背,好像有什么人看着自己。
十八岁,礼汀喜欢上他的那一刻起,他在人群中是彻底的焦点。
虽然,今天他隐匿在人群后方。
她依然清晰地感知到,那个人,找到她了。
她简单地找了一个理由,避开人群,想要躲得远远的。
当时那些人用他的生命安全威胁她离开的情景历历在目。
她没办法置之不理。
“汀汀。”
礼汀还没走到湖边。
茂盛的苇草在湖岸边摇曳,发出沙沙的摆动声,周围有早秋小虫细细地长鸣。
她不敢回头,也不敢减慢脚步,怕对方察觉到了她对他的声音,有明显的身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