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疼。
汀汀,如果你在的话,会稍微心疼我一点吗。
怎么你连入梦看我一下都不肯呢。
江衍鹤总是在极端的思念中,享受自己疼痛到皮开肉绽的过程。
他孤独地在这里太寂寞了,有的时候会癫狂到陪着墓碑说很久的话。
“你明明那么怕水,为什么偏偏跳海离开。”
“就那么破釜沉舟想要离开我吗。”
漫天大雪中,他的身影那么疯,那么冷,也那么美。
杨洵远远地瞧着这一幕。
直到落雪覆盖车窗的一层,挡住他悲伤又怜悯的视线。
他缓缓扭过头,对眼眶通红的小贾说:
“你说的对,那些破钱确实会让他们人难受,但不能缓解爱她的人半分的痛苦。”
“我知道要怎么做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向他们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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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丝玟拍摄的那部网剧。
除了礼汀以外,无人看好的新片,在上映后,真的爆火了。
那时候,礼汀被蒋嘉禾他们逼迫地,几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牵挂了。
她把她大部分钱,都投给了她为数不多的朋友,拍摄监制的第一步网剧。
并不是这些年,流行的描述女性的职业困境,然后被男主拯救。
而是孟丝玟带着一大帮她影视公司的素人,去做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这剧本的想法还是来自礼汀。
三年前的暑假,她在意大利陪礼汀看完了那部让她们流泪不止的动漫《昭和元绿落语心中》
她看完后胸口闷闷的,说她也想拍一部,弘扬传统文化的剧。
国内这样的剧,除了《百鸟朝凤》以外,有这种悲凄色彩的并不多见了,这条本就是无人踏足的道路。
“如果玟玟没什么思绪,那就不要编故事,和新人一起去学那些没落的传统文化吧。”
礼汀如此建议着:“绝知此事要躬行,玟玟只要用镜头记录眼睛看到的一切就好了。”
快两年的时间,他们团队,去湖北学黄梅,去陕西学皮影,去潮汕学英歌,去福建学游神,去四川学变脸,去广东学舞狮,去海南学公祖,去河南学豫剧。苗族的上刀梯,粤南的下火海。
拍完以后,孟丝纹想到礼汀在里面投入了好多钱,她一直惴惴不安。
“会不会根本没有人看我们这部十六集的短剧呀。我觉得我不管怎么营销,买上热搜,也会被骂的。”
但礼汀却非常洒脱。
“美到了一定的程度,审美就会高度统一。”
“安利是有链条的,我觉得好看,才会给朋友安利,他们看的进去,会给更多的人安利。如果不好看,在链条的某一个节点就断了,根本到不了被众人追捧的程度。”
“玟玟,大家辛苦了这么久,如果不推广出去让更多的人看到,那叫什么弘扬没落的文化呢。”
这部剧是新年前后上架的,京域是《老物件的时代》宣发的最后一站。
那天来了成千上万的人,都是支持这部剧上映的粉丝们。
孟丝玟捏着话筒,有些哽咽地说完这段回忆。
“我那个朋友呀,她叫礼汀,是这部剧的伯乐,也是传统文化的救星......这些都是她鼓励我,帮助我完成的。”
“她是一个特别,特别好的人,并不是因为她去世了,死亡带来的滤镜。而是她活着的时候,就是熠熠生辉的女性,至少,她对我而言,是我用一生缅怀的朋友。”
巨幅的荧幕上,出现了孟丝玟红肿的眼眶。
遇见礼汀之前。
她是一个自私又钻营的人,挤不进京圈那帮子人的地盘,又舍不得霍鸿羽的好处,给人当情妇,当替身,屈辱又倔强的活着。
遇到礼汀以后。
她觉得揽财没有用,没有演技被捧上影后,也心底茫然。她被礼汀鼓励着,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能在渺小的时间,活出精彩和价值,哪怕是一点点,就足够了。
这部片,孟丝玟的处女作,得了十三项奖。
可她真的好遗憾。
孟丝玟从容不迫地扬起奖杯,眼睛却看向台下空空荡荡的位置。
小汀,剧组和家人我已经感谢腻了。
如果你坐在台下,看我抱着奖杯走向你,该有多好。
礼汀并不是独属于江衍鹤一个人的光。
而是千千万万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