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冷白,比玻璃的颜色更冷寂。
谁来给他敬酒,带着恭喜的目光,说一些道贺的话。
换做平时这种场合,他都沉晦,不屑一顾。
可能想到两人的婚礼就在这两天。
他心情愉悦了不少,带着摄人心魄的笑,穿梭在衣香鬓影之中。
他记不得他上次,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喝这么多酒。
应该是在日本那次,在叶泽泷家里。
和叶家谈判成功,也告诫了朱家,他并没有和他们联姻的打算。
可是当他回来以后。
礼汀已经收拾好行李,在回国的航班上了。
她自诩做了坏事,逃避得理他远远的,甚至一个人蜷在小房间里。
每天上课下课都和他没有交流。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心绪和那天一样,一刻也不安宁。
临走的时候,他把脚腕和手腕的钥匙都一起给她了。
这些年的纠缠,他已经笃定她不会离开他。
江衍鹤应酬完所有的人,把他们送到铺陈着雪貂毯的廊道前。
鎏金的爱神像高悬在头顶上,他在下面目送他们走向楼梯。
直到熙攘人群散去。
他才噙着被别人祝福的笑意,回到了两人所在的独立隔舱。
他有点微醺,想到马上要见到她,无论何时都是期待的。
海浪的拍打声层叠起伏,仿佛重新回到了十六岁去给她送花的那天。
江衍鹤刷开门前的锁。
偌大的房间里,有海风的呼啸声。
窗帘是两人喜欢的白色。
在海浪和月色的映照下,呈现冰川一一样的蓝色,像是被海水洗涤过,一层一层的海浪在上面摇晃。
呼啸的浪花声,撞进他的耳朵里。
让他心悸一瞬。
很短暂的。
钥匙已经给她了。
她呢。
会拿着这个离开吗。
他往里面走,经过门厅的长廊,来到卧室。
投影机放着marius petipa的《睡美人》。
月光下,床上躺着一个人,在层层纱幔之间。
是层雾绕春林。
是他的夏日仙境。
“宝宝。”
他尝试着叫她,对方安静的休憩着。
身旁的人被子掩住脑袋,像小猫,很乖顺的模样。
她没有离开。
长长的锁链从床头的锁扣一直延伸进被子里。
脚腕上也是。
他亲手把钥匙给了她。
教她自爱,别想着为人牺牲。
对方好像终于变乖了。
她似乎看起来没有想过逃走,兑现那些不必要履行的承诺,把他让给别人。
甚至还把自己的脚链给捆上了。
江衍鹤心里甜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