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胸腔里仿佛又燃起了一泓火焰,温宁又静,烧彻心扉。
江衍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
他刚回到家,听见礼汀正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杨洵。
杨洵和她提到了自己的妹妹,当时并不是故意的。
现在他们这些都以造谣的罪名,被江衍鹤起诉了。
江衍鹤是在帮她,用他的方式帮她改写悲冷的底色。
他真的好爱她。
窗外的昙花开了,白色花瓣像晕染开的冰水,正在纯挚又冰凉地绽放。
礼汀赤着脚,长按屏幕删掉了杨洵的通话记录。
她手指攥皱了裙摆,站在阳台上等他。
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隔断,宛如那个他在谢策清面前宣誓主权的傍晚。
听到江衍鹤在身后站定。
她头也没回,只是清浅地说:“哥哥,你....回来了。”
“刚才蒋嘉禾说,给你寄了一个u盘。”
“你会怪我吗?”礼汀翕动着眼睫:“你都知道了对吗?”
江衍鹤并没有直接地质问她,反而盯着她看了很久。
女生伪装出来的若无其事,被他的的沉默逐渐逼急了。
“哥哥......你理理我。”
她转过身,挣扎着划过静谧清甜的空气,醺丽的眼尾宛如金鱼游曳。
男人眼瞳漆黑,没有回来前的水色,似乎一点光都没有了。
他嘴唇微微弯起,露出一点笑模样。
摩挲着裤袋里打火机的金属材质,他咬着一截烟头,很轻很慢,像两人初遇一样。
讲话带着一点慵懒和洒脱:“这件事,你很怕我知道吗?”
“我.....”
她捏紧裙摆的手指,泅着很浅的粉色,颤抖又忐忑。
“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想和你讲这件事,但我不不知道怎么对你开口。”
他还在笑,垂下眼帘,脊背幅度英挺:“和别人讲离开我,就能能说出口。”
江衍鹤看见她赤着脚,走到他身边,眼波微动。
他禁锢着她的肩膀,修长的手指搭在她肩膀上,声音从干涩的喉间溢出。
“怕我知道,那为什么要犯错呢,刚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没有谁...”礼汀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你不要我,就是为了那些冤枉你,误会你的人。怎么,现在他们现在知道害怕了,想来求你,已经晚了,任何伤害你的人,我非要和他们不死不休。”
礼汀咬住嘴唇,眼睑翕动,小声但认真:“他们只是知道的真相很片面,被有心之人带动,没有什么接触到事实的机会。哥哥,这次你告他们损害名誉权赔偿上百万,他们刚刚治完病怎么拿得出来,实在是太过分,太狠了。”
“我狠?”
想起刚才听到的那番誓词,说用他交换那些背叛她的人的命途。
他就压抑不住怒火:“对,你告诉那些人,我谁都不放过。”
江衍鹤提着她的衣襟把她拎起来,狠狠抵在床沿上:“我现在就要让你知道,什么才是过分。”
手下的人无疑是纤弱的,一触碰一个指印,微微摇晃他也心疼。
男人的阴影笼罩在她头顶,低头看她宛如稚嫩的羔羊一样,温顺又没有保命伎俩地小幅度扭动着身体。
衣摆被她一阵一阵的动作拉拽出褶皱。
礼汀以为那个人会说一些刺激她的话,恨她也好,怨她也好。
直到要离开他的最后一刻。
她也舍不得因为她,他和别人产生纷争和嫌隙,不想他在别人面前口碑不好。
江衍鹤眼神却染上一丝疯狂。
他一字一顿地说出那句话:“礼汀,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一点。你不爱你自己,就别怪我过分。”
不爱自己,他也会爱她。
即使已经伤害到他了。
笨蛋小猫其实也被好好对待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