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汀遥遥看着翡姗。
她很冷静地面对着状况外的局面,眼神静默,黑发掩着侧脸,嘴唇冰凉,身上的珠光闪闪,就像水波盈盈。
翡姗今天有靠山,她目中无人地一步步渡到康佩帼的眼前。
“怎么这么重要的场合,康阿姨怎么不等我,就开始了啊。”
接着,她装作不认识礼汀的样子,傲立在礼汀面前,用余光瞥了瞥她:“这位是——”
礼汀只是看着她,很轻柔的笑了。
她小巧的鼻翼缓缓地起伏着,眼尾有晶莹的碎星,光散落在她的身上。
她说:“妹妹,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礼桃在远处清了清嗓子。
礼汀注意到,礼桃是跟着趾高气扬的翡姗一起来的。
此刻,礼桃拿着手机拍摄,颇有些狐假虎威,似乎很期待自己出丑的样子。
翡姗慌了一瞬,随意镇定道:“我又没有问你,我和康阿姨讲话。”
康佩帼神情倒是怡然无比:“阿鹤来了,就由他来介绍吧,反正他早晚也会把这一既定事实,告诉给大家的。”
门口的巨大落地镜,倒影着一个穿着西装的身影,脚上的皮鞋锃亮夺目。
所有人都期待着他走进来。
但是礼汀的心脏颤了颤。
来人显然并不是江衍鹤。
因为她清晰地听到了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就像时针被拖慢了无数倍。
拐杖的声音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击着。
哒——哒——哒——
礼桃恶意地笑了起来。
她看见礼汀站在光下寂灭的模样,于是她冷笑地,对着礼汀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礼桃用唇语,一字一顿地说。
巨大的推拉门外,精致的把手被扯开。
一个律师模样的人,和一个眼神阴蛰,眉峰浓密,身量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口。
来人是齐涉。
此时,他毕恭毕敬地搀扶着后面的人。
一个头发银白,风度翩翩的男人站在阴影处,他早已年过六旬,但丝毫看不出一点岁月留下的痕迹,看上去慈眉善目,但那种和善丝毫不到眼底。
礼汀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攥住一样。
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带给她心爱的人无尽的束缚和痛苦的存在。
“phallus!”
康佩帼的声音有些吃惊,随即她维持着礼貌的微笑:“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因为在很多人的记忆里,都以为他死了。
他们纷纷觉得phallus已经伴随着他传奇的人生,永远地沉默在了海里。
镁光灯在他的脸上闪烁。
phallus连眼睛都不眨,他腰部笔直,身形消瘦,但却没有丝毫的沧桑感。
优雅地拄着拐杖,缓步走到上座上。
“我活着,很意外吧。”
所有人心里都一震。
他们断然不知道他出现在这个地方的用意。
难道是向所有人宣告,他还在,且能继续监理京商。
“佩帼,好久不见。听说江衍鹤会来,我这次是特意守在这里等他的。”
他视线掠过康佩帼,冰凉地打量了一眼礼汀,随即面向众人命令道:“大家稍安勿躁。”
人们都停止窃窃私语,等他开口讲述他来这里的用意。
phallus并没有大病初愈的虚弱,反而声线雄厚:“另外我还有一些事需要宣布,律师手上有一封江成炳当年写给我的亲笔信,等江衍鹤来到这里,我着当大家的面,和他交代清楚。”
“我这个好学生,一定非常思念我,迫不及待地想和我见上一面。”
他眼神逐渐变得恐怖而危险:“毕竟,江衍鹤在我没醒来的时候,在我病床前徘徊了那么多次。他以为我没有意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