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散落的头发,在黑暗里和他的一根短发发尾打了一个结。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嫣婉及良时。”
“你做了什么?”他问。
黑暗里,那人把她双手撑在头顶,激烈地吻她。
“没有...没有...”
她嘴角湿润,慌忙否认,心跳兀自轰鸣。
皓白脖颈起伏宛如远山雪岭,软软地压在他身上。
楼梯扶手有锈,手指会染红,两人都没去撑。
直到听到下面有游客脚步,她害怕地拼命晃动他,才堪堪挣脱开来。
清水舞台人烟稀少,四周有雾气。影影绰绰,仿佛在云霄漫步。
傍晚的时候,天幕红霞像滴入水里的品红,云翳是波纹荡漾。
清水の舞台から飞び降りたつもりで
孤勇地爱一个人。
宛如从清水舞台上跳下来。
眼前夕阳漫天,金光镶边,礼汀被这种美震撼到。
一路上抱着江衍鹤的手臂,趁他不注意,把买的樱花铃铛偷偷塞进他衣兜里。
她只想他一世平安顺遂,除此以外别无其他心愿。
“这里真的好美。”礼汀指着远处云霞。
“嗯,很美。”他抱紧站在栏杆旁的礼汀,垂眼凝望她。
礼汀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完全不敢回头,脸瞬间红了:“你说什么美?”
“你啊。”他说得散漫,手紧紧地撑在她身侧。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好看,反而你特别好看,胜过清水舞台能看见的一切。”
礼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回头看他时眼睛里水光潋滟。
她垂下眼接着说:“很多时候呀,我和你一起睡觉。你离我很近,眼睛紧闭,嘴唇特别薄,看起来很寡情,我都不敢相信你刚才亲过我。每天都在想,我何德何能,能和你这么好看的人在一起。”
两人最近玩得尤其暧昧,气温很低,京都没有地暖。
夜里,她会埋进他的怀里,任由他冰凉的手指一寸寸覆盖在她的皮肤骨骼上,颤栗和悸动渐变成温热的触碰。
然后在极度安全和惬意下沉沉睡去。
在清水舞台上,他旁若无人地倾身抱她,身上有一种清冽干净的冷香。
最近他大多数时候都在吻她,怕她不喜欢烟味,于是几乎戒掉。
礼汀覆在他身上嗅,安稳闭眼。
她忽然听到,他在头顶说:“我没有给你安全感吗?”
被窥探了言外之意,害羞地缩进他怀里。
她的手指从他毛衣下摆撩进去,触碰到他的腰,紧紧缠住。
被他钳住下颌,逼迫着抬起眼,茫然无措地眨着湿漉漉地眼睛。
她胆怯地问他:“你干嘛呀....我就是不相信...我..自己...”
“怀疑我?”他微眯了眼,沉声质问,薄冷的声线让她耳膜震颤。
搭在她下颌的手指骤然往上,柔戾地开始玩弄她被他吻得微破皮的嘴唇,勾出情.欲的水痕,却无比温柔。
“你——怀疑我。”他重复一遍,转身往别处去,背对她,似乎受了极大委屈。
礼汀之前还以为他会在清水舞台上吻她,结果他赌气走到一边去了。
她忽然想起兜里还有,很小粒青梅味的硬糖。
礼汀从身后抱住他,剥开一块水果糖试图勾引他,含在自己嘴里。
等到快融化的时候,把他的脖颈拉下来吻他。
“不要...赌气呀...乖一点...好...不好...”她献上自己的唇。
但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相反的,他并没有温润地享受这种酸甜的青梅香,而是狂热地想把她整个吞噬一样的吻所捕获。
被他压在栏杆贪婪地吸吮,像是掠夺一样的深切又激烈地吻。
礼汀在意识恍惚里,骤然感觉那人离开她一瞬。
下一次气息覆上来的时候。
水果糖在唇齿间碰撞声消失了,舌间有铁锈味,圆弧被他亲吻地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