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刚才鸟鸟就是这样教我游泳的,让我不要怕,勇敢地到你身边来。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所以我一点一点游向你。”
“所以鸟鸟,是你救了我。”
“因为我知道,只要我需要你,你就会来,哪怕我没有和你讲我遇到危险,你都会来,永远会。”
礼汀声音颤抖。
“……现在,我叫你过来,你也会回来的对不对。”
杨洵没来由想笑。
这是什么神经病昵称。
太不符合那个看上去暴戾又冷漠的人了。
但那个径直往前走的人影,已经停下来了。
他的眼睛猩红得可怕。
但是他走回来了。
越来越近。
礼汀甚至能听见她轰鸣遽烈的心跳。
他真的,为她回来了。
原来他舍不得抛下她一个人。
他说完恭喜,还是不可能对她从心底里说恭喜。
她和别人,不一样的。
礼汀微微笑,甚至不由自主地迎上去。
他走99步,她也要陪他走99步,而不只是走1步那种迎上去。
明明那么渴望爱情,渴望被关心,渴望被爱的自己。
为什么遇到世界上最爱的人,却舍不得勇敢一点呢。
两人在中间遇见。
那人把礼汀堵在栏杆上,盯着她,掐着她的下巴,逼她和他对视:“说,你是谁的。”
礼汀不愿意再和他玩什么欲情故纵的把戏,她想,过去那么多伤痕累累,全是江衍鹤一个人在危难里面救她。
黑水,汪洋,深不见底的大海,窒息的感觉和被抛弃的恐慌,他一一陪她面对。
所以在江衍鹤要确认,她是否全然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候。
她不会让他孤独,会给他肯定的答案,会舔舐他身上的血丝,会走近他。
在他害怕的时候,帮他捂住眼睛,在他需要问题的答案时,给他一个答案。
“说话。”
“我是你的。”礼汀白皙的皮肤,一碰,就被那人掐出了红痕,就像玉被人揉坏了一样,让人充满欲和邪念。
痕迹就是她对他独一无二的宠溺和归属。
江衍鹤不顾杨洵在身边。
用那双被她舔过,咬过无数次的手指,揽住她的肩胛,死死地把她摁在怀里。
礼汀闭上眼,和他厮磨着,她本来浑身颤抖,贴紧在那人滚烫的皮肤就一点都不冷了。
她被他的呼吸弄得热气腾腾,鼻尖有了细汗,脖颈突如其来刺痛难耐。
被咬了。
就像一种恍若独占的标记,给予爱意的惩罚。
她没办法再撑着栏杆站住,向地面滑下去。
那人就随她滑下去,就算到了地上,也压着她亲,不准她看杨洵一眼,单手蒙住她的眼睫。
礼汀的睫毛在他手心微微翕动,像扑棱着翅膀的蝴蝶。
有点痒,但是,还不够。
两人彼此黏糊,亲密到旁若无人的地步。
仿佛一点洁癖都没有,就是在尘土里凶横地咬她,吻她。
礼汀躺在海边公路的尘埃里,被人在路灯下大张旗鼓地宣誓爱意。
觉得她身上压着一头野兽。
那人胁迫着她的后颈,逼她交出唇来献祭。
反复问她:“你是谁的?”
“你的。”
“永远都是,你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