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如此的惊慌无措,让一旁的和珅也大为震惊,忙说道:“快宣太医!”说完赶忙跪地,带有哭腔的声调喊道:“皇上,龙体为重,切不可过于伤心!”
乾隆无力的坐在须弥宝座上,长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都起来吧,朕无碍!”
和珅看了看乾隆脸色渐渐舒缓,这才放心的站了起来,随后开口道:“皇上,既然黄河决堤,当务之急是立即选派官员前去治水,同时也要抚恤灾民。”
乾隆听了后,“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和珅又开口道:“皇上,现如今从京城另派官员,已来不及,臣知一人,可堪重用。”
“何人?”
“回皇上,前几日告病回乡的周於智,此时正在返回云南的路上,按时间来算,应该在河南界内,不如下一道六百里加急的旨意,让他暂停回乡,赴黄河治水。”
听了和珅的建议,乾隆也觉得有理,便开口道:“嗯,不错,周於智勤奋辛劳,家国为重,准奏,和珅去军机处传朕口谕,速速拟旨。”
和珅哪里知道,失态的乾隆之所以失态,其实并不是为了水患,而是为了前不久那“小童”的忠告,几日来,没有接到河南水患的奏报,乾隆也就放宽了心,也没再去过问,甚至那常常把玩的“宝物”,昨日也被放进了一个精致的匣子内,乾隆像是渐渐忘记了此事。
可是,这才刚刚几天过去,今天的一纸奏报,竟被那小童一语中的,乾隆翻阅着奏报,让他更为惊讶不已,水患发生之时竟然在那小童预言之后,也就是小童发出预言时,水患还未发生。
乾隆放下奏疏,目光向着外边那无尽的黑夜望去。
翌日,天色大亮,徐筱被一道透窗而入的阳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徐筱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旁边狱卒准备好的水盆,随即起身,随意的洗了几把脸,此时徐筱有些后悔,当时应该多弄几盆洗澡水进自己的空间,那里面多备一些热水,自己也好时不时的洗洗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浑身刺挠发痒。
“筱儿,这都几天了?你不是给为父保证过吗?说皇帝一定会放了我们的!”徐食书说完后,便将那油乎乎的辫子往后一甩,话中带有一些怒意。
也难怪徐食书生气,连日来衣服也未曾换洗过,浑身上下冒着酸臭味,虽然这里吃喝不愁,但是日子长了,难免心生怨念。
“爹,咱就阿弥陀佛吧,我大伯那边说不定都已经行刑了!”
听了徐筱的话,徐食书愣在那里,半天后伸出一只油渍麻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随后不再言语。
“徐小公子,宫里来人了!”一个狱卒跑了过来,慌忙开口说道。
还没等徐筱反应过来,身后一个太监扯起公鸭嗓,喊道:“徐筱跪地接旨。”太监见徐筱跪了下去,又接着道:“传皇上口谕,宣徐筱进殿面圣!”
坐上马车之后,那传旨的公公嗅了嗅鼻子,一时被熏的,差点将早上所食之物全部吐了出来。
“哎呀,这味儿!停车!掀开帘子,咱家还是坐到外边去吧!”
徐筱见那公公嫌弃的样子,开口问道:“敢问小公公,等会见皇上是不是先沐浴更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