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发现视力恢复与使用灵力有关后,她便有意识地调用残存的灵力,去冲击掌管视力的那条经脉,她的失明是经脉爆体时,血块淤积导致的,一旦有办法冲开淤血,那就有可能重见光明。
如果不是这么做会使伤口恶化,她很想忍着痛直接一步到位,但因为顾虑着伤口,所以只能循序渐进。
不过这个过程还是很奇妙的,感受着眼前越来越清晰的世界,她心中仿佛有无数蝴蝶,正扑翅待放。
终于有一天,她不光能感受到光线,就连黑暗中的东西也能看出轮廓了。
她扶着恭桶回到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这个变化让她欣喜不已,有了视力,她能做的事情就能多很多,自从受伤后她不能行走不能视物,成日把自己关在黑暗的屋子里,简直都要闷死了,如果能恢复正常,那她至少可以看看附近的风景。
也许,还有人。
她不由看向黑暗中另一头软塌上的江渺,对方睡得正酣,呼吸声均匀而缓慢,被子随着呼吸鼓起来又落下去,显得尤为有趣。
这种时候,凌孤不需要防备,她虽然怀疑江渺想要轻薄她,但并不妨碍她对江渺感兴趣。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周围就这么一个活物,不管是威胁还是陪伴,她都想知道更多,而知道得越多,就越是能占据有利的形势。
凌孤现在还看不清,只能看到对面江渺的身形,对方的睡相不好,修长的手脚都伸出了被子,暴露在月光下,有种如玉般的白皙,被薄被覆着的身体凹凸有致,紧实漂亮。
如果照这么看来,对方应该并不丑陋。
凌孤眯起眼,想要看得更清楚些,但她视力的极限就是如此了,江渺的脸迎着光,只看得出很白,却看不清细节。
这与光线无关,单纯是她还无法聚焦。
世界在她面前,就是一个又一个大团的色块,这个屋子里的摆设,她已经凭轮廓猜测出七八分,只剩下江渺的脸,她怎么都不能得知。
这成了她的执念。
人一旦有了执念,就不免要做些试探,去达到自己的目标,凌孤仗着江渺还不知道她恢复视力,行为也大胆不少,只可惜江渺似乎察觉到她的防备,日常行动并不离她太近。
凌孤知道对方的心思,一时要说开也不可能,便想出一个办法,能在不破坏现有关系的基础上,得知对方的相貌。
她趁着江渺得闲,道:我眼睛里不知进了什么东西,很不舒服。能帮我看看吗?
江渺本想给她镜子让她自己找,免得又弄得气氛尴尬,又想起她根本看不到,只能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道:哪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