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定没人看着他们的之后,根纳西踏着厚重的积雪,寒冷而熟悉的风无法吹熄他心中的火热。
他走到巴赫的面前,用尽自己所剩无几的体力抱住他。
巴赫没有丝毫犹豫的回应了这个拥抱。
这是兄弟之间的拥抱还是别的?
根纳西没办法分清,好像也没有分清楚的必要了。
他很快放开了巴赫,然后头也不回的转头走向另一方。
伊斯克拉的母亲友好地接待了根纳西,她抹着眼泪,握着根纳西的手不住地说:“谢谢你,年轻的同志。”
年轻的苏联士兵脸上带着悲哀,平生第一次对同志这个词感到了心痛。
他们是否能对苏联以外的人说同志?而人和人之间真的要用这样的用词来决定敬意吗?
他摇了摇头,甩去了脑子里冒出来的这些想法。
表情正色地对伊斯克拉的母亲说道:
“还有一个人热心人帮助我救你的女儿,是他杀掉了放哨的德兵。”
妇女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很快她便认为那个人是不想留下姓名,已经默默地走掉了。
“如果你遇见他,请替我谢谢他。”
“他就在门外,我的夫人,在您曾经的住处和冰冷的石头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请他和你一起进来?”
根纳西笑了一下。
“我怕您会介意,他是一名德国人。”
雪下得更大了。
巴赫实在是冷得厉害,他呼出的热气已经无法解除双手的冰珠,他知道自己的手肯定冻伤了,但不确定是否到了需要截肢的程度。他抬起脸,勉强在风雪里看了眼依旧紧闭着的大门。
也许它不打开更好。
德国人这么想着。
但它还是打开了。
根纳西从门里探出头来,看到巴赫的惨状,顿时紧锁眉头,后悔自己没有坚持早点让他进屋。
苏联男孩扶起他的俘虏,同时咬下手套用自己的体温替他暖手。巴赫冻伤的双手在接触到他的皮肤一瞬间缩了一下,那感觉简直像是被开水烫了一般,根纳西坚定不移的再次抓住它们。他还咬着自己的手套,没办法说话,只能冲着巴赫摇了摇头,示意他忍耐一下。
后者嘴角艰难地向上抬了一下,算是回应了他一个惨兮兮的笑容。
进屋后,根纳西将巴赫扶到一张堆满锅具的餐桌前坐下,这才有机会将嘴里的的手套拿开。
“坚持一下,伊斯克拉的母亲为我们做了红菜汤。”
很快,苏联妇女便将加入了牛肉的汤和煮熟的土豆端到了餐桌上。那些肉还是从根纳西带来的军粮里找到的。
巴赫的手抖得厉害,经过了三次的失败,才抓起了勺子。期间,一桌人都在关注着他的行为,根纳西不得不拼命忍住想要给他喂食的冲动,在这么说那也太引人注意了。
德国人将汤送进嘴里,忍着几乎要将他肠子烫伤的温度将这些能救他命的热食咽进胃里。接着他抬起头,冲着眼前的三个人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用俄语说道:
“谢谢,真好喝。”
包括伊斯克拉的母亲在内,三个人都欣慰的笑了。
根纳西几乎是哭着吃完这顿有母亲味道的苏联传统菜,太好吃了,他简直觉得自己死而无憾。
用完餐后,根纳西主动帮助伊斯克拉的母亲洗碗,他知道像她这样的当地人应该了解苏军据点的具体位置。这些被困在城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