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瞄了瞄闲适喝茶的栖风,暖玉般的俊颜晃得我神思恍惚,花痴自家的夫君倒也别有一番情调。
栖风看也没看,敛了眉眼:“阿漾,淡定。”
我蓦地定下心神,咳咳唧唧岔开话锋:“今儿天气不错,你,你真的要去抓熊孩子。”
玄明让栖风去,看来这回是铁了心要给无忧修修叶剪剪枝。
“嗯。”栖风言简意赅,态度立场十分明确。
我沏了杯茶:“你上次还说,无忧这么大了,有想法是好事。”
栖风疑了疑:“我何时说过。”
“您老还真不客气,不是贵人便忘了事。”我少不得要揶揄,怎可放过翻盘的机会,爽快了再把思邪山上的事提醒一二,再揶揄,“你莫不是前言后语打了脸,故意说忘了,放心,我还是会花痴你的。”
栖风淡淡的笑:“约莫是让你传染了。”
我还是做个安静美女子吧。
栖风喝完了茶便要走,我十分的不舍,“月桂花瓣沏的茶很香呢,你再喝一杯。”
“阿漾。”栖风立在徐徐清风里,带着看穿了我心思的喜悦,“你忘了么,我们的婚礼上,无忧要跟着你捧茶的。”
是了,无忧和瀛洲岛君的小孙子是婚礼上侍茶的金童玉女。以我和栖风的岁数地位,三岛十洲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能顶替这妮子的人选了。
我正了色催促急急:“你哪也别去,直接找妖族琉觞太子要人,倘若这妮子反抗,下狠手拿绳子捆回来。”
到底不是自家的熊孩子,这番话我说的十分不腰疼。
玉佩的主人一天没着落,这丫头是不会消停了。
栖风捏了捏我的脸,嘴里溢着淡淡的茶香,云霞映着的温沐的眉眼,恰是我思慕的模样。
知我不舍,谓我心安:“阿漾,等我回来。”
等这个字,折磨过我一次。
栖风,我的夫君,三千温柔尽付我一身。
我是他的妻子,理当等他回家。
栖风走后,我甚是发闷。
茂茂在厨房捣鼓新菜,不知道又会弄出什么前无古人的黑暗菜系。
沉鱼出嫁后,我便处在水深火热中。是以,我十分后悔,当初应该约好,每三个月回趟娘家改善一下伙食。
算算时间,我好久都没见沉鱼了。
她打有孕以来就不大出门,加上玄曜宝贝的紧,生怕磕着碰着,愈发难见了。
我让茂茂拣好的仙草挑了几株,带去给沉鱼,等生完了可好好的补一补。
还未出门,沉鱼独自一人挺着个大肚子回来了。
她憔悴了不少,纤细弱弱。
还是那样的美。
我只听说有身孕的女子会长胖,还是头一回见怀孕能瘦的。
沉鱼这番光景回娘家,我免不得生猜测:“是不是玄曜那厮惹你伤心了,茂茂,抄上家伙,不打死别回来。”
沉鱼忙止住,急急羞羞的红了脸:“姥姥,玄曜他,待我很好。”
这光景,委实不适合独身犬次郎呆下去,是以,我让茂茂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沉鱼今天来找我,确实遇到了麻烦。
她修为尚浅,仍须渡历劫道。
这一次是万年大劫,非同小可。沉鱼即将临盆,本就虚弱,能否顺利渡过甚是难说,倘或再出了一星半点儿的差池,她和肚子里的孩子均不能保住。
沉鱼怕玄曜担心,借口想吃堂庭山上的棪木果,支走了他。
我视沉鱼如家人一般,定然要保住她,更要保住她的孩子。
几万年前,沉鱼是东海水域一条红鲤鱼妖。无依无靠,出身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