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不浅,手段也多,整府下人被她治的服服帖帖,自打回到义城,崔行就常宿在后院姨娘屋里,留宿正房也是纯睡觉什么都不做,一副厌了张氏的样子,张氏一直为此发愁,如今好不容易夫妻和谐,下人们怎么可能会管!
而且夫人声音那么大,听起来那么爽,享受的不行,老爷之前也很配合,中间虽偶有呼救,但那应该只是情趣,没见后头都没说话了只顾喘么?这是玩的高兴了!
屋檐下,守夜丫鬟互相挤眉弄眼递着眼色,长这么大,今天可算开眼界了!
……
张氏醒来,记起一切,差点掩面撞墙,那不要脸缠着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做爱,竟是自己么!崔行叫的嗓子都哑了,满目憎恨,她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待那物怎么都硬不起来,喂多少药都没用,她还不满,恶声恶气神色鄙视的骂他废物!
这一床血……想也知道,大夫必须受伤不轻,没准,没准……张氏不敢多想,只深切的明白,经此一番,崔行必然恨毒了她!以后的日子……该么过?
她叫来绿枝。
绿枝进来,看到一床的血,吓了一大跳:“夫人您受伤了!”
张氏闭了闭眼。是呢,房事出血,一般都认为是女人,谁能想到是男人呢!
“去问问老爷在哪,叫大夫,立刻,马上,叫最好的大夫过府!”
“老爷……”绿枝声音低下去,有点不太敢看张氏,“一早就去了花姨娘那里,也叫了大夫,瞧着好像不太好……他下了严令,不让任何人靠近,除了花姨娘。”
张氏沉默半晌,撑着额头轻声道:“……随他吧。”
绿枝不敢再说话,轻手轻脚收拾房间,以及……床上的东西。
房间陡然安静下去,张氏垂首低眉,目光幽暗的看着桌布上锦纹,慢慢的,心绪渐平。
她年华已逝,收拢大夫的心,早不靠色,靠的是出色的理家手段,聪明主意多的脑子,还有优秀的嫡出长子。诚然昨夜是她有错,可丈夫若真……坏了,于她而言其实不算坏事。那处不行,就不能寻花宿柳,总想睡姨娘,也不会再有乱七八糟的孩子出生,她有嫡子傍身,这个家,将来注定是她的,崔行再也捣不了乱。
生气归生气,崔行最后还是会回到正院,因为他离不开她,离不开她的主意,她的儿子。这次是意外着了道,计划失败,可未偿没其它办法,比如……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下本钱,能办到的事太多,收买人心,设计陷害,甚至买官卖官,没什么做不到的。
不急,她不着急。
深呼一口气,视线微移,正好看到绿枝抱着卷成一团的床褥往外走,大片大片的暗沉血迹,似乎浸满所有布料,怎么卷都掩不住藏不完,相当刺眼。
张氏不知不觉掀断了一片指甲,发出“咔”一声轻响。
崔——俣!
那个合该千人辱万人踩的低贱庶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此番之事,决不是凑巧,她不可能蠢的把茶盏放错了方位,可崔俣没事,偏她着了道,这茶盏,崔俣一定换过!至于时机……恐怕就是猫叫声传来的时候!她一直精神极为集中,只那一下,因心中余悸,恍神了一瞬!
只一个瞬间,不过两息,崔俣竟然手没抖杯没倒茶没洒成功调换,表情还一如平常没半点变化……竟是胆大心细,又稳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