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凳子回来了。
他把凳子放在罗一旁边,“坐。”
“不用了。”罗一客气地说。
正用镊子夹着棉花蘸酒精的人瞪着他说:“你不坐着我咋弄?”
额,自己好像是比他高那么一点点。
罗一有些尴尬,赶快规规矩矩地坐下了。看着朝自己脸伸过来的手,心里一阵发怵,他觉得这人挺不靠谱的。
撇着嘴朝程雨投了个可怜兮兮的眼神。程雨笑着回了句什么,没出声。
他看唇形好像是“没事”。
好吧。
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动作很轻。
不知道他加了什么,用酒精洗的时候只觉得一片清凉,一点痛的感觉都没有,然后又轻轻地抹着什么东西。
“好了。”
好了?这才不到一分钟吧!
他睁开眼睛疑惑地向程雨看过去,程雨也看着他,眼里带着笑。
那是什么?卡通ok绷?看到盘子里的东西,罗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他脸上只是贴了两个创可贴?虽然伤是不太严重,但也不要这么糊弄人好吧,这可是脸,不是别的什么地方。
柳研收拾好东西,推推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对他说了句,“明天晚上撕下来就行了,不要碰水。”
……然后就自顾自地坐下捧着电脑接着玩他的贪吃蛇了。
之后程雨又带着他去拍片子,什么手续都没要,直接进去就拍了,躺在拍片的床上的时候罗一不禁感叹:“医院有人的感觉就是爽!”
他记得上学期班上有个同学打篮球的时候摔折腿了,去医院拍个片子陪着去的同学上上下下地跑得够呛,这是方序回来后告诉他的。
片子出来了,肋骨没事儿。
虽然还是一阵一阵的疼,不过只要没伤到骨头就没什么事儿,养两天就好了。
程雨又去医药室要了瓶红花油,然后左转右转的领着他进了间办公室。
程雨—牙科临床医师?
程雨随手带上门,然后把窗帘拉上,打开灯。
挺大的。
罗一左右看着这间办公室,而且非常整洁,比那个研大夫的好多了。
“坐下擦药,先擦前面还是后面?”程雨指着沙发对罗一说。
“额,你帮我擦?”罗一吃惊地看着他。
“怎么,不好意思啊?”程雨揶揄地笑道。
“你不是牙医么?”罗一有些无语。
“牙医就不会擦药了么?你哪来的逻辑?”程雨拧开瓶盖,“先擦前面吧,没断也痛的够呛吧。”
“哦。”罗一虽然挺不情愿的,但想到人家今天又是出手相救,又是带着他做检查什么的,也不好意思拒绝了。
他半躺在沙发上,掀起衣服,一大片青肿,看着有点吓人。
程雨蹲在他面前,把药倒在手心里,然后轻轻地覆在他肿的地方,先是慢慢地涂抹着,还挺舒服,就是味儿有点大,刺鼻。
“嘶……”程雨突然加重了力度,五个指尖不轻不重地按着,但对罗一来说已经算很重了。
“疼?”程雨还是那么按着。
“嗯。”罗一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