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话,她是素手微微一摆,更是风姿无双。
其实在表面,上官红虽与这余英男陈文矶等利口相争,冷眼讥讽,但在心里,她却也是承认峨眉派行事虽一向霸道,但千余年来也确实为世间苍生行道造福许多。
若没有峨眉青城等派,以这蜀山世界中这么多的魔教旁门中的不尽修士,尽有那视凡人如虫蚁的心狠手辣之徒。若不是有峨眉派震慑那些邪魔,那这世间的苍生百姓万般生灵更不知要死在凡几,搞不好甚至早已经没了凡人的活路。
因此不天道,只针对世间凡人及万千生灵来,峨眉派的存在,也确实是对他们大大造福,令其等可以相对安稳的生息繁衍,单就此来,峨眉派确属是有大功大德的,不是哪个人信口强争不予承认就可平白抹杀的。
且这一,还也不是上官红自己所想,而是那绿袍老祖在某一次当着满座弟子之面,亲口讲出来的。
只是大功大德归属大功大德,但再用老祖的一句讲,屁股决定脑袋,他峨眉确实保佑了这一方世界的平安稳定,但这一却也并不影响自家百蛮山一教与其敌对。首先,从十几年前绿袍修炼了大神通开始,百蛮山以往那数百年的无恶不作的行事作风便早已去除。如今在百蛮山上,早已早没有了什么生挖人心生魂祭法的把戏,百蛮山也早已不对凡俗百姓有什么危害。
所以就这一而言,百蛮与峨眉之争,也确确实实属于两家的利益之争,长生之争,与正魔除害毫无关系,老祖在这个问题上正是坦言的问心无愧。
而且不这十几年,就是在过去几百年的旧事,那绿袍欺负自己座下的十几位弟子入门太晚,便是如米明娘等辈也只是早年间曾听过百蛮凶毒狠辣无有人性的作风,但并无一人亲眼见过,因此老祖便干脆连以往数百年的恶名恶事也全都一概否认,统统全不认账,只是以往那些恶名全是那些正教各派往自己身上泼的脏水,且这个法,更是深深得到了包括俞峦在内以及十几大弟子的深深信赖,无有一人怀疑老祖是在谎。
那绿袍老祖之所以如此做法,却是因为他深知自己亲自收下的这些弟子全都心正心善之人,若单是只凭自己的传授厚待大恩,要他们坚持与峨眉等正教各派对战一次两次可以,但次数多了,受得自身心境的影响,真要是就让他们从心里上把自己百蛮山放置在一个己身不正不善的位置上,那么时间久了,拘于他们本心本性的影响,这些弟子多半便都要生出心境上的破绽,对日后之局不利。
百蛮山与峨眉派的争战,不但在神通法宝上要争,就是在心里上,绿袍却也要与对手相争。
当然以百蛮山的恶名,他们虽不作恶,甚至新收的这些弟子在下山行道时还多都会顺手救救灾,除除害什么的。可数百年积累的恶名又哪是一遭一系可以弥补的?因此在两教声望上,百蛮与峨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争,那绿袍便索性在众弟子面前干脆坦言承认峨眉派的好处,但却又否认自家的恶处,只是相争归咎于利益之争。
就如同你自己是一个平凡的老百姓,每日只是努力求活但对世间并无什么大功大善,可有一日忽然你家隔壁搬来一个曾救过亿万生灵的万家生佛的大善人,这大善人对世间百姓都有大功,但偏偏就看上了你家房子想要强夺,你会看在对方曾救过亿万生灵的份上就把自己的立锥之地平白送于对方吗?
哪怕是包青天?
不会,多数人都不会,一百人中怕有九十个都不会看在对方是包青天的份上而把自己仅有的房子平白让出。况且峨眉派想要的还不止是房子,更还包括了百蛮山上下的姓名。
而绿袍老祖,取的也正是这一,以之来坚定众弟子跟随自己的信心。
所以适才上官红信口反驳那陈文矶的问话时,她心中也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在强词夺理,但在心理上,这种强词夺理却只被她归结为一种战术之上,心中并不会因此而生愧,这才是老祖这十几年来苦心炙炙所谋求的真正效果。
至于老祖这么做会不会对自己的诸多弟子而心中含愧,他不会,一都不会,因为他自认百蛮山以往那数百年所累积的恩性,也早都随着真正绿袍的神魂俱灭而烟消云散了,自己只是穿越附体,以往那些恶行可与他没有什么关系,扯不到他的身上来,所以他无愧。
当然这里面也还有一个的漏洞,那就是唐石。不过唐石是何等聪明之人,不要放在旧日里他不得老祖信任,即便那老祖要酿恶行他也沾不上边,况且就算是他有过一些的造孽之举,难道他还会真个自己出?自己承认?那岂不是开玩笑?
所以一个一推六二五,百蛮山以往与如今的百蛮山,尽都扯不上关系,不是一回事。
……
于是,且放下这理论上的正邪之论不,回首再看场中之局,那陈文矶见上官红如此坚持,面色更是不由得一沉,便冷声道:“上官道友,我本有心与你善言相劝,却不想你却真个不识好歹,你那师尊绿袍老魔盘踞百蛮数年来所造恶孽无数,亏你还如此一口一个恩师,也罢看在你仙骨仙根,禀赋非常的份上,我也不再与你计较,只要你今日肯一句改邪归正,脱离百蛮。那么我与我家师妹便可当面立誓许你一场旷世仙缘。
想你既知我灵峤宫的存在,便也该知道我们那灵峤仙宫是何等仙境无边,宫中诸位真人是何等大能,我可答应你你只要脱离百蛮,我与师妹便去向我家恩师灵峤三仙中的甘碧桐向你求情,请她老人家收你为徒,随我姐妹一并回归天蓬山隐居修炼,神仙岁月不尽逍遥。
并且你也不用担心脱离魔教后会被你那旧日师尊追寻问罪,我们那灵峤宫别是一个绿袍,便是再来十个老魔,他也休想上得我灵峤宫来。
如何,既不用你与旧日师尊同门对敌,又能脱离魔窟可期大道,这等旷世仙缘请你仔细考虑清楚,可不要误了大道呀”
言罢她更是满眼期望的直视上官红,期待其作出明智选择。
只可惜,陈文矶这一番苦心终究还是白费,那上官红是何等样人?最是重情重义知恩图报,虽十几年前绿袍起初时乃是强收她为弟子,但随后的十几年苦心调教又岂是假的?她怎会判师别投?因此就见她哈哈一笑,便摇摇头清声道:“可笑,可笑,亏我适才还叫你一声道友,对你言谈颇是礼敬,岂料你竟然心存此等妄想,竟意图要我判师投你?
你灵峤宫又有何本领?有何了不起之处?敢妄言我恩师不如?真真是可笑之极。要我判师痴心妄想,你就不要在这里满口妄言了。”
“大胆。”
就见那陈文矶当即大怒,满面怒容直视上官红……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