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气氛开始凝重,绿袍神情肃整,静待那极乐真人开口。不料,见得老祖如此正容以待,那本是因他肃然面容方才引得气氛一变的李静虚反倒一笑,摆摆手道:“绿袍道友不要误会,贫道今日虽是受人之托,但真正与道友话的却是玉清大师,贵教与峨眉前次那场争端,还要你们自行解决。
静虚在此,却只为给双方做个调解中人,对你们双方以往的旧怨新仇,详情细故,我却是一概不理,也无心插手。”
“哦?原来如此。”绿袍也是一笑,便答道:“这般最好,我还以为极乐真人此来,是秉持了与玉清大师同一用意呢!那么玉清道友,接下来这话就该是由你我二人来谈了。”
玉清宝相庄严的头,先是转面与极乐真人告罪一声,然后放才回过头来,目光平视老祖,便从容一笑道:“这是自然,李老前辈乃世外真仙,我们这些繁杂琐事能劳动前辈真人出面做个见证已是万幸十分,又怎敢把他老人家牵扯到这争舌斗口之中,自然是由我和绿袍道友你自行协商了。
不过,在谈及别事之前,我先受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托,当着此间众人之面,把这二凤夫妇履诺放还。”
言罢!她是把手一挥,其身后那入殿便皆是默然的二凤夫妇身上齐齐彩光一闪,两人身上早被设下的禁制便已去除。
禁制一经去除,那二人也再不稍待一刻,双双抢出殿下,向绿袍深深拜倒便同声道:“多谢老祖厚义救我夫妇大难,活命之恩,我夫妇永世不忘。”
着话,两人又接连三拜,神情中全是感激之色。
见此,绿袍便也是温和的与她夫妇头,摆摆手道:“罢了!你们且先起来吧!记得当年你们托庇我百蛮山时,保你夫妇性命无忧也是我亲口应下的,此次不过是履诺而为,不必如此大礼。那二凤夫妇又是连声回到应该,再三拜谢后,方才双双起身,被那唐石引着出了大殿,前往静室安置。
毕竟这十几日的惊变折腾,大起大落,她夫妇一直受人所制却也没机会好生休养调息,此时二人的精神,却都委顿的很。
不那二凤夫妇在静室内运功调息,并商议日后如何自处,回头再看殿内,那绿袍待二凤夫妇离去后,便也转脸向玉清一笑,平和道:“妙一真人的信诺我一向是毫不怀疑的,只是原以为他会在回山之后便即放还二凤夫妇,却没想到他却劳动玉清大师亲身讲二人送还,似乎也有些过于慎重了。”
玉清摇摇头道:“不得不行谨慎,所以由我亲身将他们送回,你是就地放还,正是因为妙一真人担心这二人一旦脱身离开后,不归百蛮反去别处藏身,那么一来等他日再见老祖时,老祖再向他要人真人却要从何处给老祖寻得人来?这正是妙一真人设想的周到处。”
“原来如此。”绿袍一愕,随即便含笑头,道:“有道理,有道理,此节却是我想的不周,妙一真人谨慎的确有道理。”
玉清微微一笑,便不再与他那二凤之事,转把话题移至了另一事上,就听她清声道:“老祖,如今二凤夫妇之事已了,你我就该我那大弟子张瑶青,为你所擒之事了。”
“嗯!此事确需解决,玉清大师有何高见,不妨讲来听听。”绿袍回问玉清,把话头挡了回去,却要看她如何法。
而面对着掌握了主动权的老祖,玉清不急不缓,却也异常沉稳的道:“高见倒不敢,但解决此事的办法却是有的,就看老祖答不答应了。”
“哦?绿袍洗耳恭听。”绿袍仍旧是轻松道。
“想老祖也都清楚,那张瑶青虽为我玉清之徒,但此次被擒的起因,却是因为其恪守峨眉弟子之本分司职,与老祖你对战时方才落败被擒。8.n故此,解决之法便也是由妙一真人,或者峨眉派提出来,玉清自己却没在其中出得什么主意。很简单,只要老祖你肯答应把张瑶青放归峨眉,峨眉派愿以一瓶芝仙灵液,与三本五色灵芝做为谢礼,如何?”
“芝仙灵液,五色灵芝。”
绿袍头,心中便也电转思量起来。
那芝仙灵液他自然知道,其功效既可增长修为,又可疗治伤势,效力对修士可极大。不过一瓶之量,也不过能增长个三五十年的吐纳之功,对普通修士而言确是珍奇,但对有着广成金丹的百蛮山来将,却是并无太大的用处。
还有那五色灵芝,也是用之合药炼丹的上佳之物,但同理,对于百蛮来,此物虽然难得,却也不是什么真不可得之物。
故此,听得峨眉要用此二物来换取张瑶青,这老祖心中便是有些不愿。可若是不答应,那张瑶青困在山中也无大用,搞不好还会因此得罪那优昙神尼,惹得这么一位佛门大能对百蛮山终日惦记,可不是什么愉快之事。
一时间之间,绿袍便也有些犹豫难断,也没有立时作答。
不料见其不答,那对面的玉清目光一转,却就带着恳请之色看向了一旁的极乐真人,她却是去搬这尊大神。
那李静虚被玉清这么恳请一望,略是迟疑,便清咳一声在旁徐徐道:“绿袍道友,倒不是静虚不守己言,欲要无端插手一百蛮与峨眉之事。只是那张瑶青的师祖优昙乃是我多年的故交旧友,故不得已下,我便也只能请绿袍道友赏静虚一个薄面,把那女子放归峨眉吧!
毕竟以道友你百蛮教祖的身份,与她一个辈女子太过计较,也未免有**份,便不要为难太甚了。”
却不过情面之下,这真人终也是不得不稍微此前己言,在旁给玉清稍稍敲了一下边鼓。话讲的倒是异常得体客气,可以他的身份,此言一出,又有几个真能掘了他的颜面,那岂不是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