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除师弟由主柱地穴之内取出的这座珊瑚案,和旁柱腹心宝库剩下,品质连我们元江所得金戈短矛都不及的三五件二流法宝,这黄晶殿中却是再没有它物了,看来这殿内原有的藏珍已都被峨眉派搬得干干净净了。”
灿烂通明的黄晶殿内,唐石站在大殿中心,那根已恢复本相粗大莹澈,通明若晶的主柱之前,便对刚刚施展大力神魔之术捧起放下宝柱的绿袍颇觉无奈的道。
“这不奇怪。”绿袍反倒一笑,接口道:“你以为那妙一及峨眉众仙都是什么人,以他们的深谋远虑,既明知此宫原二宫主二凤夫妇脱逃在外,又怎会不加以防备,给人可珍之机?若不是这根主柱乃是大禹镇海之宝,妄自移动会令紫云宫化为乌有,附近千里海面俱成沸汤,我怕他们连这物也不会放过呢!”
“师尊的是,以峨眉派的作风,他们确有如此做的可能。”唐石也是一笑,头附和,却惹得那被禁止住周身法力要穴,冷面如霜的张瑶青对他师徒怒目而视。
目光一转,已看到了张瑶青的怒目,绿袍便又笑道:“罢了罢了!这里却还有位峨眉高弟在此,我师徒如此背后嘴,却也不是适宜所为,不此事了。不过话回来,你这女子也不必如此怒目,老祖我适才所言倒是并无讥讽你峨眉之意,便是换了我得紫云宫,也绝不会把那金母遗珍天一真水等珍物留在此间,也早都转移回百蛮山去了。所以在这一上,我倒是与那妙一同持一心,皆无二致。”
张瑶青一愕,却没想到老祖会直言讲出这么几句话来,一时间却也不知该如何以对,心中是何感触。
不过,那绿袍随口对她讲完几句后,也都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转头便对两名弟子道:“走吧!先去半途迎你们俞师叔她们,然后与紫玲联系妥当,找个地方与那妙一一战。”
“师尊?我们走了,这紫云宫呢?”唐石便又出言问道。
“弃守,留给峨眉派了。”绿袍道。
“弃守?师尊,这是不是太可惜了,紫云宫可是九地灵府之一,虽宫中藏珍已尽被峨眉所取,但单是这水宫仙阙,便是宇内有数的仙宫宝境之一,连您此前那三颗九子阴雷同爆都没能损毁此宫之万一,倒不如我们干脆把这水宫占下,做为我百蛮别府,为将来我百蛮弟子来转南海时做个立足修炼之所也是好的。”唐石也是见猎心喜,对眼下这座已经落入己手,瑰丽异常的紫云仙宫也颇有不舍。
“不可。”
绿袍断然否定,正色道:“留下紫云宫之事此前为师也都想过,但权衡再三,还是觉得此事不妥,这紫云宫虽为九地灵府之一,但对于我百蛮目前来,却也正是一快鸡肋,弃之虽然可惜,但食之定然无味。”
唐石二人若有所悟,但也都没有于老祖回话。
老祖便继续道:“暂不紫云宫藏珍已失,此宫大利尽被峨眉派所得,就单是这紫云宫真留下来,我百蛮又将派驻何人前来守卫?而守卫又能否守持得住?你们想过吗?”
话已至此,唐石与司徒平都是聪明绝之辈,接下来的话自不用老祖再详加解释了。的确,百蛮山和峨眉派不能比,人家峨眉一代尊长同门十余人,二代弟子更是全英并秀为数近百,更有诸多的仙佛同道援手相助,故占了紫云宫后,守卫此宫却不成问题。
此次若不是那妙一真人决定不求外援,只单凭峨眉自家之力扫荡百蛮,因此才抽空了紫云宫的护持力量,放在平日便是绿袍亲身来袭,欲破水宫怕也绝没有那么容易。
不用多,只要三英二云随便来上几个,再加上齐灵云等合力抵挡,不真能挡住老祖,但支撑他个三五七日,等待峨眉来援,这却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而百蛮山呢!算上老祖俞峦,得力的也不过是区区十五六人罢了!这实力用来守卫有九宫剑阵护持的百蛮本山倒还勉强,可是要分驻两路同时守卫百蛮山和紫云宫,那就定是力有不逮了。
想明了这,那唐石与司徒平便也皆明白了老祖弃守紫云宫的用意,便也都不再多,只是双双再可惜的看了看这瑰丽庄严,奇美无俦的海底仙宫几眼后,便带上张瑶青,随老祖御遁出了仙宫,从那已失去神砂甬路的旧路复出海面,须臾出现在迎仙岛的延光亭内。
随即,老祖扬手挥出一只玉柬,给那正在急往南海疾赶的俞峦等人,便带着二徒一女御使弥尘幡再起,往来途迎了回去。
且他之所以仍是决定汇合俞峦等人后在半途截击妙一真人的,而不是要俞峦等人先来紫云宫,然后依托水宫静待妙一真人等迎击,却正是因为他顾虑到峨眉派占此水宫日久,对水宫之内远比自己师徒要熟悉多,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还有他们布置下的隐秘禁制机关等?万一大战之时忽起变故,怕自己这边未得水宫之利,反倒会先受水宫之害了。
话不烦,那绿袍一行四人御使弥尘幡往来途疾飞,约一个时辰后,天边攸地碧光一闪,一只回信玉柬已直飞回老祖手中,施法催开低头看去,正是俞峦所回,上面注明了她们目前所处的方位,那老祖看明之后,认准方向全释弥尘幡威能,飞云急渡以比先时更快数倍的急,便直迎向俞峦一行了。
暂不绿袍师徒急迎俞峦,回再看距离紫云宫西北方向约四万余里处,此时也正有一片金光霞彩,祥云紫气,挟着剧烈破空之声,电闪星驰直往南海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