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辰子,本师闭关数月,山中可有什么事情?”
阴风洞府大殿之内,绿袍高踞上座,细声向座下问道。
“回师尊,山中无事,只是日前有人送来一封玉笺指明要交与师尊,弟子不敢妄启,已收好待师尊出关,玉笺在此。”殿下站在众弟子之的辛辰子忙上前一步答道,手中捧定一封青色玉笺
“那话来了……”
绿袍心中暗道。抬手一招将玉笺招到己手,就见此物乃是以微薄如纸的青色软玉制成,卷成一卷内蕴信息,但此时玉笺卷成一卷隐泛青光,正是没有启封之相。抖手一抖,玉笺爆出一团青光展开,化为半尺见方的一页玉质笺书,上面浮现出许多字迹。
绿袍看去,就见那玉笺上的字迹不多,只有区区千百字,笺人自然是那滇西毒龙尊者。而信笺的内容也不出所料,除了恭维绿袍道法高深外,余下就是起了慈云寺斗剑之事,道是毒龙自己有事不克分身,故传信托请绿袍前往相助,又道以绿袍一方教主的无量神通,想必定能给那正教群仙一个教训,以昭显教主神威等等等等。
且绿袍现,毒龙在信笺的字里行间行文也颇为狡猾,非但有许多恭维之语,尚还隐含激将之言,无怪乎原书中那绿袍不加思量,一接传信立时便至,却是这信笺正针对了原绿袍性情中的自大骄横之处,也恰逢了百毒金蝉蛊初成绿袍急要一展魔威的心理。故绿袍方被一请即去,替毒龙等挡了一灾,顺带也帮他们测试了一下正教中人的实力。
但眼下既已换人,他自不会再中其套。当下摇摇头,故作为难道:“原来是毒龙老友邀之信,可是我正有一事要急行离山,耗时日久,就怕到时万一赶之不及误了老友之托坏了交情,这可如何是好?”
果然,身为绿袍大弟子,见他貌似为难辛辰子自要出口一问,“师尊,不知有何事为难?能否对弟子等上一二,弟子等也好帮师尊出出主意。”
心中暗笑,但表面上绿袍自要继续装样,便仍皱着眉头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五台派的一众后辈与峨眉辈于明年腊月十五定下了慈云寺斗剑之约,而毒龙尊者受其邀约前往助拳,本想至时亲去却偏偏有事不克分身,故传信来转托老祖我走上一遭。可老祖我眼下也有一桩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不知需多少时间,万一到时敢不及……”他摇了摇头,满面为难。
“原来如此……”辛辰子头,神情略有所思但没有多。
不过他不接口但下面可还有旁人回话。那因辛辰子得赐金蝉蛊一事早都嫉妒的眼睛红的二弟子梅鹿子也上前一步,高声接口道:“师尊不必为难,弟子有一策可解师尊之急。”
却是他掐准了此时正是卖好表忠构陷同门之最佳时机,当即上前。
“哦?”绿袍脸色一喜,看着他道:“你有何策?来听听。”
得绿袍好脸,梅鹿子更是大受鼓励,又高声道:“师尊前面,那紫云寺之斗不过是五台派辈弟子与峨眉辈之约,即便到时或出现一二正教上辈高人,但其人数想必也绝不会太多。故弟子觉得,此行约斗应不致太过凶险……”
“嗯!”绿袍头,“有道理,你接着。”
“所以弟子觉得,既然师尊有事暂不知能否赶及?那莫不如预做准备,至时先派旁人前去,以尽我百蛮山助拳之心,以全师尊与毒龙尊者之谊。只要是我百蛮山有人前往,那么无论师尊至时能否赶至,但至少我们是尽了心力,对那毒龙尊者也有了交代,不知师尊以为此法如何?”梅鹿子扬扬道,话语间还隐蔽的暗扫了一眼旁边的辛辰子。
“倒也是个办法,但派何人前往呢?”绿袍目光缓缓在殿下众弟子面上扫过。
话至此,那始终听他师徒答话的辛辰子心中已然明了,他也是个聪明绝之辈,又怎不知梅鹿子是有意构陷话有所指,意图就是要把自己推出去。不过,虽看出梅鹿子的用心但却也无法可解,毕竟身为席大弟子,众门人弟子之中就以他自己法力最高,新近又得了绿袍所赐的百毒金蝉蛊,也容不得他退缩。
当下,想明此后辛辰子当机立断,不等旁人推举却主动接口道:“弟子愿替师尊走上一遭。”
“你……”目光一凝,绿袍看了辛辰子片刻,终头道:“也好,辛辰子你道法神通都为众弟子之,又有金蝉蛊在身,替老祖走上一遭倒也不致堕我百蛮山威风,那就你去吧!不过,单你一人前往倒也势单力薄些,这样,梅鹿子你也陪你师兄走上一遭吧!”
“啊?”梅鹿子大惊,却没想到要构陷旁人倒把自己搭了进去,立时便面带求恳叫道:“师尊,弟子……”
“师尊英明,有二师弟与我同往,弟子等定当同心竭力不辱师命,于各派面前扬我百蛮山之威。”辛辰子却立时打断了他话,接口道。
“好,很好,哈哈!”绿袍满意的扬声大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年腊月十五之前,就由你和梅鹿子代老祖前往慈云寺,扬我百蛮山之威。但有两你二人须要注意,一是须提前几日前往,免得去得晚了人家以为我们助意不诚,背地里再寻毒龙那厮埋怨于我。二是老祖我至时会尽量赶去,你等与正教中人斗法时无须顾虑,尽出全力即可,什么事都有老祖替你们撑腰,可记得了吗?”
“弟子谨记。”两人忙齐应一声,虽一个是脸色晦暗面无表情,另一个面带苦涩不情不愿。但在此刻,他们却无疑不敢违抗绿袍之命。
“好,此事既定老祖我再无别虑,却要即时离山它往,山中诸事还是辛辰子你看着处理吧!老祖去也,哈哈……”
大笑声中,绿袍骤化一道虹光,电射离去。身后剩下众弟子齐喝“弟子等恭送师尊。”的声音。而待众人站起,那辛辰子与梅鹿子互视一眼,却两下分头散去,再没互致一语。
再化虹离去的绿袍,御遁光飞在高空,他的心中却仍在暗笑。这可真是正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那梅鹿子时机却配合的恰到好处,正好将辛辰子逼入彀中,却偏偏怪不着绿袍。
要怪,辛辰子也只能把矛头指向构陷他的梅鹿子。
且梅鹿子这个二五仔也没有想到是,绿袍顺手将他也一道端了,这相当于梅鹿子就手给辛辰子挖坑,却没想到连自己也一道跌了下去。如此一举两得之事,叫绿袍如何不为之欢喜?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辛辰子与梅鹿子二人,却正是自家门下最大的两个二五仔,若不是顾忌要辛辰子替自己挡灾,前次一回山怕他早就对其二人下手了,哪会留到如今?
心中想着此中诸事,绿袍一路御空飞遁,却直向蜀山世界那第一灵地,云南莽苍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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